当着隋丽的面,戴逢春把自己的手下都大骂一通,好好地显了一次一方大佬的威风。在隋丽的反复劝说下,才亦真亦假地消了气。然后,让他那帮手下马上去查明被赵仲邦派人提走的梅山酒的去向,并且想办法找到赵仲邦的下落。赵仲邦的下落,当然是找不到了。因为这件事对戴逢春而言是非常丢面子的事,除了他自己的亲信外,他不想惊动别的人。人海茫茫,能出动的人手有限,戴逢春的那些手下被他骂了一通后,大都有些阳奉阴违,效果可想而知。而且赵仲邦这人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可能在东窗事发之前就已经想好了退路。所以,戴逢春几乎连一点点线索都没有得到。但是戴逢春的那些手下对赵仲邦能在其中赚多少钱比较感兴趣,对梅山酒的去向倒查找得比较尽心。赵仲邦的那些亲戚从西南公司的仓库里提出那些梅山酒后,以比正常的出货价高出百分之四五十的价格卖给了那些原先约好的批发商,在最短的时间内散布到全省各地。因为赵仲邦提走的那些梅山酒中高等级的精品酒比例较大,所以在整个行动中,赵仲邦等人共获利一百八十多万,赵仲邦自己拿走了一百五十多万,他的那些亲戚只分得三十来万的零头。得到最后的准确数字后,戴逢春又忍不住大骂了起来:“这混蛋也太黑了,自己光批个条子就拿这么多钱。”隋丽对这种利益分配方式倒还比较理解,跟戴逢春说:“戴大哥,在这事中担主要风险的是赵仲邦,他拿大头是肯定的。”不过隋丽始终搞不明白,按照梅山集团的体制,一个省级分公司的总经理的工资待遇虽然不是个天文数字,年薪加上奖金,每年二三十万还是有的,而且住房和用车等等的,总公司和戴逢春这些合作者都有事先约定,不需要个人开支的,等到以后公司发展得更好,这些人的待遇肯定还会进一步提高。如果干起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被戴逢春这些一方大佬抓住的话,可能会比死还要难受。以赵仲邦的头脑,目光好像不应该这样短浅。但不理解归不理解,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只能认为赵仲邦是赌徒心理在作怪,打算狠捞一笔。赵仲邦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就捞到一百五十万,如果这次不是一时失策,碰巧隋丽的母亲病了,隋丽本身又有意逃避和陈老见面,由赵仲邦陪着回兴阳来,再让赵仲邦搞上个月的话,搞不好就能捞个上千万。在这么诱人的利益面前,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的赵仲邦不能不动心。赵仲邦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的那些亲戚从他那里分到的钱也都已经挥霍一空,而且赵仲邦找的基本上都是些穷亲戚,就是火冒三丈的戴逢春也狠不下心来去找他们的麻烦,那些被倒卖出去的梅山酒,更是不可能去追回来了,何况还有怕同道中人发现其中的奥秘,自己面子上不好过的问题,所以这件事就只能不了了之了。为了等待戴逢春把事情彻底查清,隋丽在家里又多留了四天,等到她回梅山镇的时候,李远方早就陪着陈老回北京去了。刚一回到梅山镇,隋丽就去找了钱老,按照和戴逢春商量好的说辞,告诉钱老说,赵仲邦家里有点事情,要离开公司一段时间,所以总公司这边还得重新派一个联络员过去。接受了前两次杨家智和赵仲邦的教训,隋丽心里觉得不能再搞这种任人唯亲的事了,所以向钱老建议派一个刚招到公司的不是西部大学毕业的研究生去。这些人和李远方以及她自己不是校友,以前没有任何联系,可以尽量避免产生任人唯亲这样的问题。要是家不在西南省,在西南省没有任何亲戚朋友,当然是最好的。那几个研究生到梅山集团不足两个月,又是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实际工作经验几乎为零,钱老本来不大同意,隋丽告诉他说现在戴逢春在南乡市的投资已经基本上全面展开了,以后可以把一部分精力放在梅山集团上,再加上梅山集团目前是由总公司这边垂直管理的,所以只要个人素质稍强一点,锻炼一段时间应该可以。钱老觉得隋丽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就同意了。隋丽以李远方忙于科研攻关为由,请求钱老暂时不要告诉李远方,所以只是和钱老、李教授、周幸元他们三个简单商量了一下,并征求了戴逢春的意见后,就把陈鹏飞派到了西南公司担任副总经理,总经理由戴逢春的一个亲信苏晓雨临时担任。商量完人选问题后,隋丽看似随意地提出:“钱老,我们每个月用剩下来的特征条码是不是应该及时销毁?”钱老不知道隋丽为什么突然又提起这件事,所以还是跟以前一样,说:“我看还是留着吧,万一以后哪个分公司本月的配额不够用,从别的分公司调拨产品过去的话,这些条码还能用上。”对于这种特殊需要,隋丽早就想好了,解释说:“钱老,我们梅山酒在各地都是供不应求的,在各个分公司之间进行调拨的情况,到目前为止从来没有出现过。货不够用的时候,一直都是直接从总公司调拨过去的,所以我觉得这些特征条码留下来没有多大意义。特征条码这东西,对我们来说特别重要,而且现在各个分公司的管理体制都不是十分完善,还有许多不确定因素在里面,所以把那些剩余的特征条码放在各分公司自行保管具有一定的风险性,万一流到社会上去,很可能给我们公司带来巨大的损失。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每月销毁一次,在销毁的同时把被销毁的条码的序列号发回总公司,我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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