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培荣没再多问什么,却总是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江平。人夜,她已洗漱完毕,打算睡了,突然又听见“叩叩叩叩” 的敲门声。她心下一惊,难道大哥又来“看看”她?踌躇良久,她考虑是不是该装作睡着了,敲门声却一直持续着。她小心地凑到门口,透过门镜观看,站在门外的居然是培荣。她立刻拉开门“阿荣?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吵醒你了吗?“没,我还没睡。“我能进去坐会儿吗?“当然,”将门大开,让他进来“有事?“江平,”他望进她的眼睛,突然又将她按进椅子里,在她面前走来走去。“阿荣,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啊,你晃得我头晕。“江平,”他突然站定,像痛下决心似的,紧紧地按着她的肩头问:“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闻副总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她立刻沉下脸“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江平,虽然我们相处不久,我有时也很粗心,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女朋友,你的心情我多少可以察觉一些。自从闻副总出现,你就不一样了,他也不一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们,你们之间”她冷冷道:“你想说什么?“江平,我不是质问你,我只想我们之间可以开诚布公,彼此坦白。 我知道我不是你第一个男朋友你也知道你不是我第一个女朋友,我们一向可以相互信任,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不希望你有事瞒着我,尤其是感情方面的事情。他真诚的一番话,说得她有些心虚,她跟闻吴有什么吗?没什么吗?怎么解释?“阿荣,”她的声音低低的“如果我说,我们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信我吗?”“我”他犹豫了一下“信你。虽然你这番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但我宁愿选择信你。”“阿荣,”她眼角湿了“谢谢你。”“别这么说,谢谢两个字太重了,我们是男女朋友,不是吗?”“嗯。”她开心地笑了,用力点头。‘那么——江平,”他走近她,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将她因在椅子和他的胸膛之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字一句郑重的问:“我今晚可以留下来吗?”她浑身一震,颤抖地唤:“阿荣。”“别拒绝我,” 他的唇吻上她的鼻尖,挪向脸颊“江平,别拒绝我,你答应跟我来度假的时候,不就是默许了我们的关系吗?”是啊,她是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她是知道必然会有这一刻,她是该欣然接受,如果他没有出现的话。就算他出现了,又能改变什么?又该改变什么?他依然是有妇之夫,她依然是有男朋友并打算结婚的人,什么都不能改变。她颓然地想:顺其自然吧,还是按照预定的步调走吧,这样对他和对她都是一种解脱。培荣的唇压在她的唇上,辗转地吻,她感觉得到那嘴唇的急切湿热,却燃不起激情。他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欺近她的身子,随着他的靠近,她向后缓缓仰倒“砰” 的一下,她的后脑撞到枕头,令她有片刻震动,想伸手推他,但他牢牢地扣着她的手腕。急切的吻攻上来,连绵地吻着她的唇,她的下巴,她的颈项,她的肩头,当他的手拉开她的睡衣,灼热的唇压在那两道粉色的疤痕上时,她觉得一股灼烧的痛楚从肩头一直贯穿到脚底,心脏怦然一下剧烈的跳动,在大脑能够控制之前,双臂已然生出巨大的力气,猛地推开他。他一时不察,滚落床下。他张大惊恐的眼睛,瞪视她。她紧紧抓着肩头的衣襟,大口大口地喘气,心脏的抽搐一下强过一下,一下痛过一下,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口中混乱地道:“对不起,我不能,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我”“江平。”他小心翼翼地唤她,爬起来伸手向她。“不。”她大喝一声,反射地跳下床,躲开他的碰触,拼命后退“对不起,我不是不想,我就是做不到,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背碰到门板,她猛地拉开门,赤着脚跑出去。“江平——”他惊喊“江”望着静悄悄地走道,他叹口气,一跺脚,急忙追出去。“江平,江平,”他一路追她到沙滩,才敢放开嗓子喊,一把攫住她的手臂“你穿成这样去哪儿?你冷静一下,我们回去,我不再碰你了,我不碰你了好不好?”“不,”她摇头“别管我,让我静一静,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算我求你了。”“可是——” 他看着她单薄的睡衣,赤着的双脚,再看看她苍白的脸,灰白的唇,脸上斑驳的泪痕,无奈地放手“好吧,我让你一个人静一静,但你不要走得太远,我就在那边,你有什么事就大声喊,知道吗?”她点头。“唉!”他叹气,脱下自己的衬衫给她披上,默默地走远,幸亏还没有进行到衣服脱光的程度,否则两个人都赤条条地跑出来,就真成了海滩裸奔了。lyt99lyt99lyt99海浪一波一波地拍打着脚踝,细沙在趾缝间嬉戏,身后的脚印很快被波浪冲刷干净,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吹散了她凌乱的发丝,吹凉了他吻在她皮肤上留下的余温,却吹不走心底的抽搐和烦乱。她真的没有办法,他推她躺下的时候,她眼前就浮现闻吴靠近她的脸,两人跌倒在床上的画面,那一幕就像断点重复,一遍一遍地在脑海中播放,等到他吻上她的肩,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吻着她的是一个人,她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她可以欺骗他,却无法欺骗自己。心里爱着一个,身体上接受另一个,她不知道别的女人怎样做到,但她做不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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