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做什么?”谌霜浓的脑中一片空白,看着神情殊异的朗日尚,不住后退,无止尽的惊恐传遍四肢百骸。“请你担任‘战鬼’乱世的见证。”朗日尚将她一把拉过来,将麻绳一圈又一圈使劲地绑在她纤若无骨的两只手腕上。“不要”谌霜浓剧烈挣扎,凄厉的叫声传入天际。凄声撼天,还是无能扭转由人性贪嗔妄念引起的血腥残灭两军对阵的紧张时刻,一名柔弱女子不协调地出现在朗日城墙上的画面,原本还没有被多少人注意到。直到缚绑在那名女子细腕上的麻绳被抛过城垛,女子纤细似柳的身躯被残忍地从腕上吊起,不只峻德军怔住了,连朗日城里的军民百姓也呆了峻德修眯眼望着远方城墙,又向东侧隐隐冒着烟尘的方向看了一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红色的异样光泽正从乌木似的眼瞳中不断扩大、泛丝。“那不是谌姑娘吗?”峻德军中,有几个好眼力的人认出了柔弱女子的身分。所有人全倒抽了一口气“副元帅上来。”峻德修平静地唤来最得力的属下。“修王。”副元帅立即策马上前。“众将听令,开始进攻后,指挥权立即转交由副元帅全权发令。当我喊撤时,所有将官立即东进,出其不意,迅速击溃圣罗皇朝的援军,再趁势直捣圣罗城都。”“记住,进攻速度不准让圣罗皇军有时间回神反击,还有,一个人也不许回头看我,要是有人做不到,我会亲自执行军法,当场处死。”峻德修口气冷酷而无一丝犹疑,全部将官却愣在原地,动弹不得。闻所未闻、匪夷所思的攻掠方式,震得全军鸦雀无声,哑口无言。震惊数秒,副元帅立即回神,接下命令。所有大军在一瞬之间,立即恢复士气,甚至较之前更高昂。因为,他是他们最信赖的修王,以他极富军略的智谋,必然会带领他们出奇致胜。朗日尚看着峻德军似乎騒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他认为是峻德修的诧然,惊动了军心,忍不住包加得意。“峻德修仍然是凡人嘛!看着心爱的女人试凄,有几个人能忍受的?”朗日尚喃喃自语。“啊!”虽然双足还站在地上,被高高缚起双手的谌霜浓,垂着头,难受得呻吟出声。她的下腹似乎升起某种异样的压迫感好不舒服“你好好看着吧!看是‘战鬼’会惜你多一些,还是会嗜血多一些?”朗日尚口吻尽是残忍冷酷。谌霜浓勉强抬起头。在远方,仿佛看到峻德修坐在他那匹高大骏挺的战马上,正交抱手臂,噙着睥睨天下的笑意,期待着一场轰轰烈烈的战役。不要来啊她实在不愿看他徒惹血腥。“看到东边的烟尘了吗?那表示,东方的圣罗皇军也到了。我今天就要看看,‘乱世战鬼,灭世谌女’,会如何乱世、灭世?”朗日尚唇畔扬起笑容,仿佛已预见了胜利。圣罗皇军?天哪那他谌霜浓的双眸中忍不住泛起泪水,朦朦胧胧的视线,将峻德修的身影给浸得模糊了。“传讯过去,只要峻德军靠近一步,就把谌女吊上去一寸。”朗日尚下令。“城主?”大庭广众之下,真的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用刑?朗日属下有些动摇。“她是灭世谌女,乱世祸源,其他人会原谅我们的作法。”朗日尚的话,真的说服了部将,执刑者的手也不再迟疑。灭世?偌大罪名,她是因何故而担上的?即使身子被上下扯疼着,谌霜浓依然感觉荒谬而想发笑。愚昧的世人啊“啊”无预警的拉扯,几乎将她的手腕拧断,疼得她忍不住叫了出来。修王进攻了?她眨眨眼,拨开眼前红雾,果真见到峻德修一马当先,手握着刀,不停挥伐,他奋力砍杀的神情仿佛着了魔,令人极度心惊。他不停地朝着她的方向策马奔来,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一律成为蹄下残肢。峻德修的目标,仿佛只有她一个。看着峻德修刀下的亡魂断魄不断累积,她的心魂也跟着被迫不断地撕裂。不要!不要再屠杀了!无辜的血魂,这些乱世下的牺牲品没有人该为谁付出性命的代价啊谌霜浓泪眼模糊地望着他持续而坚定地朝她的方向而来,浑然不觉自己的身子已经被吊离了地面。粗糙的麻绳咬进她的绢腕肌肤,丝丝血液正顺着雪白手臂蜿蜓而下,形成刺目的细细血河。停手,停手啊!她哀求地望着他,除了手腕的痛楚,下腹一阵阵痉挛而起的剧痛,也开始折磨着她的神志。不知由何处发出一声惊恐的吸气声只见谌霜浓裙襬下方,竟也开始滴下血滴,在地面上落成怵目惊心的暗红血花。“少少城主谌女好像流产了”朗日尚猛地回头,不敢置信地张大了眼一瞬间,恐怖的恶寒笼罩全身。他呼吸急促地回头望向离城下越来越近的峻德修,从没一刻像现在一般,朗日尚竟觉得峻德修仿佛真的化身成索命阎罗,一步步地逼近。“嗯”谌霜浓无意识地呻吟好痛全身都好痛手没知觉了连下半身那难受的一阵阵痛楚也渐渐淡了耳边竟听不分明朗日尚在吼叫着什么是报应吗?他犯下的血债罪孽,由她来受吗?无所谓无所谓她,心甘情愿啊黑雾遮住她的视线前一瞬间,似乎看见了峻德修手里握着染血之刀,泛着红光的血眼并不是看向她,而是看向朗日尚!不论他看的是谁总之,他站得靠她好近、好近。近得可以感受到他身上几近沸腾的体温“好温暖”昏迷前,她呢喃了一句,笑着偎进有他气味的黑暗里。“战战鬼?”当峻德修登上城墙的那一瞬间,所有朗日军,包括朗日尚,全都傻了。没人知道他是如何闯上来的!他浑身浴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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