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歹是那顾家门阀的嫡长孙,却被轻易泄露了行踪,惨遭暗算灭门,谢兄,你怕不是也被人当了枪使吧?”李凡提醒道。
“呵呵!这我岂能不知,顾默是太子一党的领袖,无外乎是鲁王党的借刀杀人罢了,可我却不怕他们四大家族的!哪怕宗室,也早晚戮空!”
谢明晨不以为意,还冲着颅首冷笑道,“倘若他们巽国能上下齐心,团结一致,哪怕缺了雷部相助,我百岳山被打压多年,确实还不是他们对手。可如今他们夺嫡内乱,自杀自灭,岂非气数将尽!真是天助我也!
今日杀灭顾氏,明日再诛除陆张!早晚都将这些夺国的贼子杀尽,宗室屠空!最后当着巽国主的老脸,杀尽他子子孙孙!报我国恨家仇!也叫他尝尝亡国丧子之痛!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谢明晨疯狂的笑声中,李凡看了看一地狼藉,血灰四散,冥火星星,也是摇头。
这十二国还真是半径八两,一旦夺起嫡来,就反目成仇,杀到头破血流,甚至联合外敌铲除对手,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谢明晨笑了好一会儿,才收声复归平静,朝李凡抱拳道,“此番机缘巧合,同李兄相见恨晚,还承了你的情。此恩必报!
只是我此行来报私仇,身上没带谢礼,而且还有些私事未了。若李兄有暇,来日还请来百岳山一行,谢某一定招待你喝一杯。”
李凡愣了愣,“原来谢兄真的是专程来报仇的,其实我奉师门之命,特来出使贵派,顺便送还四个煞……仙娥的,还以为你是贵派来接应的呢。”
谢明晨摇头不知,“罗酆洞天下有六大天宫,乃是我脉师祖,罗酆老祖座下六大弟子的传承。我分属武城天宫,司守北山防务,此次已经是擅离职守了。
而百岳山除了罗酆六宫,还有山越山夷,蛮越蛮夷,百越溪夷六部,并散修洞府上百,却不知李兄是要给哪个送鹅?”
“不是那个鹅……”李凡汗一个,“是罗酆老君麾下的姬妾,前两年有个叫百灵的童子来讨,不知该送去哪个宫哪个洞里?”
谢明晨这下明白了,“原来是老祖座下的女婢,那只怕要送去太阴天魔洞了……
无妨,李兄可持我令符直入山中,那百灵属绝阴天宫,是老祖座下首徒,绝阴神君的使唤童子。
如今老祖在闭关,百岳山一应大小事务,皆由绝阴天宫处置。既然是神君的安排,李兄直接拜山入见即可,山鬼不敢拦你的。等我处理了私事,就回山寻你,一尽地主之谊。”
“那好,谢兄,就此别过,改日再见。”
于是谢明晨带着他仇人的尸首,和一群义子们趁着夜色东返,李凡也飞剑回去飞舟。
这折腾了一晚上,又旁观了一场仙宫内部,血淋淋的阴谋杀戮,李凡现在真的是有点麻木了。
三大派也真是牛啊,那边还在和神教打大决战,底下藩国还在穷折腾。真不嫌累……
不过瞧这样子,连堂堂四大门阀的嫡长子也因为内斗,被流放出京,遭人灭门,只怕巽国的政局凶险,大乱将至啊……
于是等天明了,李凡便一边分心驾舟飞空,见羊生精神还不错,又向他打听巽国政局的消息,免得啥也不知道,掺和进人家的内斗里头,又惹得一身臊。
羊思黯倒是知道的清楚,一被问起可知顾默其人,当即点头,“这岂能不知,顾默乃是巽国九卿之首的太常,并录尚书事,虽无宰辅之名,实为如今巽国的执宰之人,巽国四大门阀下一代的领袖人物。我辈读书人的楷模啊!”
李凡,“……”
昨天晚上你的楷模给人砍了你知道不……
“这个人很有名吗?”
羊生款款而谈,“自然,十二国通常都叫门阀世家把持朝政,这些世家子弟大多是萌父余荫的酒囊饭袋,难得出个人才,岂不如锥处囊中,其末立见么。
这顾默哪怕放在寒门的苦学之士中,也是少见的才俊,世人称他心精体密,贯道达微,才照人杰,德允众望,敏有识断,清识绝伦,精识时机,达幽究微,独见推重。传闻他只靠眼观心算,即能彻查公文账簿中的疏漏,耳听望断,即可明断官司纠纷里的曲直。
这正是巽国的股肱,太子的心腹,国主的爪牙,士阀中第一流的人杰。宰相之资,三公之才,说的就是这样的人了。连三垣都知道他的名声,屡次想征辟他去做官呢。只是巽国主不肯放人罢了。”
李凡,“……”
羊生又摇头叹息,“不过顾默这种人,才高未免气傲,机断未免狠绝,太过出众未免惹人忌恨,办事精干则恐怕得罪的人也不少。他很早就陪着他家的老祖,协理宰相之事,参见核心军机,这些年都是录尚书事,代管国政的。
这身份如此显赫紧要,听说却是个爱出风头的,应当也是说一不二惯了,行事实在有些不小心了。
我最近听说巽国夺嫡的进展,是年初国主虽然应四大书院的表奏,立了三子为太子,却又同时看好四子鲁王,因此储位还不能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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