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霈眨了眨眼,想起昨晚和哥哥喝了红酒,还被远在英国的大人视频查岗了,总之两个小孩子装得成熟,脸红扑扑非说没喝,倒头就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不过。
薛霈记得半夜有翻书的动静。
他曲着腿坐直了身体,往书桌区域倾身,仔细一看,那上边有本又厚又重的英文书。
“……?”
薛霈默念了两行,只认得出简单的词汇,看着像是医学用书,可今天分明是要去参加击剑比赛,莱恩会半夜看这本书吗?
只当是自己英文差的小孩子也起了床。
薛霈踩着棉拖,换作是他睡眼惺忪,抬手掩了掩哈欠,立在那门外问:“哥你几点要出发?”
里边的水流声骤然停了。
陆莱恩精神抖擞,水流从发梢流下,滴落在小少年的白皙肌肤上,看不出整夜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会去得比较早。”
外边的薛霈又问:“那我也要和你一早过去。”
陆莱恩不放心道:“困吗?”
薛霈说:“不困。”
他还补充了一句,说自己睡得很好,问哥哥喝了红酒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陆莱恩难得迟钝,吐息说睡得很好,接着又开了花洒继续洗澡。
薛霈应了声,踩着软绵的拖鞋回自己卧室,翻找一身卫衣外裤,再穿上蓬松的面包羽绒服。
准备齐全。
而后才洗漱准备下楼吃早餐。
一大早就来接小孩子的管家哥,提前去学校附近订餐,是准备给霍灵顿学校的全体小观众的应援餐,包括零食、水果切盘和饮料。
于是就有了管家哥靠在豪车边儿,握着杯顺手买的冰美式,在大冬天下嘬得牙根发酸的喜感画面。
薛霈是想关心管家叔叔的。
可对方摆了摆手,嘴上嚼着冰块,不知抽气多少回,完全无法正常说话的模样。
“噗噗双切。”
就连佩佩上车四个字也说得难分辨。
薛霈好笑着上车,等着莱恩哥哥出门,思及今天的比赛会在市击剑馆,闲着无聊,拿出手机搜了下地图。
上方弹出了击剑馆附近音乐厅的提醒——
“小提琴音乐会·致敬裴珠小姐。”
薛霈的瞳孔骤缩,握着手机的指尖蜷起,心情几乎是一落千丈,时过境迁,那个如梦魔的称呼还是在脑袋里盘旋。
……妈妈。
那个不要佩佩的妈妈。
星海市击剑馆。
容纳八千人的中大型场馆,设有五条剑道,观众台坐无缺席,环绕在四周,此刻正是最人声鼎沸的阶段。
那剑道上进行着中学组的个人击剑比赛。
仔细看去,身形挺拔优越的少年,带着面罩,分明看不到脸,在所有分开的个人积分赛中,总是最能吸引人的目光。
他的剑术无可挑剔,搭配上步法的灵活敏捷,伸手刺出剑尖,令对手招架不住,威胁力如同专业小运动员那般强悍。
而这只是个业务爱好丰富的小少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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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裁判吹响哨声之后。
小少年持着剑臂,手心向上伸平,行了个举剑礼仪,再摘下沉重的面具,自带风声,那小脸蛋是充斥着孩子稚气的英俊,发梢也沾着露水——
当真就像贵族小王子在进行着优雅的运动。
台下的观众为陆莱恩喝彩,尤其是来自同校的小观众们,每个座位上,有着校击剑队的应援大礼包,其中陆莱恩的那份出自管家哥之手。
观众席上有着薛霈的身影。
他的脸蛋白里透红,往下是端正的小身体,笔直的双腿并拢,一双小白鞋不沾灰尘,就这么乖顺地咬着棒棒糖,在为比赛中的哥哥应援。
人声鼎沸之时。
薛霈注视着莱恩离去的背影,沉浸在比赛中地高度紧张,随之褪去,小脑袋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有些失神。
身边的管家哥捕捉到了这一点:“佩佩肚子饿了?”
薛霈回过神,抱着怀里的应援小礼包,摇了摇头,仔细看去,别人的应援礼只贴着小狮子贴纸,而他的这份独享了小狮子和小白狐。
“我不饿,”薛霈安静地收拢了掌心,将那份应援礼袋握得更紧,近来的称呼又变成儿时那般黏腻,“我等哥哥比赛结束一起吃饭。”
管家哥欣慰笑了笑,习惯了薛霈在人群中会比较安静,像独处在自己的世界,外人难以打扰。
但这已经比以前好上许多了。
这孩子还是在去年夏天才通过心理检测,进入小学,至今好不容易念了半个学期的六年级呢。
只是这背后的努力外人不知,薛霈在家补习两年多,提前预习六年级的课程,拼尽全力,在校也才才能勉强跟得上进度,不知等到要上初中了,会不会吃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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