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为灰烬,忙领了一众太监过来扑火,一时殿内乌烟瘴气,乱作一团。
皇贵妃见皇上气的不成样子,也有些慌了,此女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这是往老虎的鼻子眼上戳呢,只怕再这样闹下去,自己的好事被她搅浑不算,还要受皇帝迁怒,忙喝道:“来人,还不快把这个没王法的贱人拉下去,关进暗室里!”
几个太监上来捉拿烟景,烟景挣扎不过,便被他们架住了两臂拖出殿外。
“放开她!”皇帝阴沉地摆了摆手,指节已经开始痉挛了。
那几个太监忙将烟景放下了,烟景便后退到了柱子边的角落里,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
皇帝怒极而笑,两眼充血,像嗜血的老虎紧盯着猎物,望着身影颤抖却一脸倔强的烟景,声音冷森森的,“你必定是嫌朕老了,朕如今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天下的人都在诟病朕老朽昏庸,朕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但你要明白,只要朕做这个皇帝一天,这宫里的女子,都是朕的女人,朕要谁都是合理合法的,还由不得你说不字。朕给你脸面,你不要,那么便休怪朕不懂怜香惜玉了。”
皇贵妃眼睛转了一下,添油加醋地道:“‘自古嫦娥爱少年’,这宫女以前是在东宫膳房里给太子做点心的,指不定心里头对太子起了什么念想,所以才胆敢说出那样无法无天的话来,腰杆子硬着呢。”
皇贵妃这话果然厉害,皇帝愣了一下,脸色愈加深沉,目光直直地看着烟景,很是瘆人,烟景害怕极了,她的心沉沉地坠入谷底,身上一阵阵的恶寒,面前这两个人位高权重如狼似虎步步紧逼,她孤军奋战无权无势,怎能抗争得过,唯有一死罢了。
她以前是对聿琛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可她早已经斩断对他的念想了,也已经定了亲了,皇贵妃在这个关节影射她勾搭太子,这是在挑拨皇帝和太子的父子关系,真是阴险至极。皇贵妃中伤她也就罢了,可她不容许她中伤聿琛。
烟景摇了摇头,辩白道:“皇贵妃娘娘说出这般没影儿的话来,用意何在?你自个儿攀高结贵,贪慕皇权富贵,难道所有的宫中女子都和你一样好登高枝么?奴婢是在东宫膳房里做过点心,可奴婢对太子绝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且太子是何等样的人,奴婢若真和太子有个什么,又怎会落到你的手中,被你算计摆布,若皇上不信,奴婢可以起誓,奴婢这一辈子绝不会跟太子,更别说是皇子、王爷,世子,若有违此心,天打雷劈,灰飞烟灭!”
“反了天了!当着皇上的面,你这是要骑到本宫头上来了!”皇贵妃气得厉声大喝。那珊瑚冲了上来便要甩烟景的耳刮子。
正在这时,忽听太监进来禀告,“启禀皇上,太子回来了。”这一声果然如深湖里投入一枚炸弹一般,虽闷声不响,却足以震起惊涛骇浪。
皇帝脸色又是急剧一变,整个人如雕塑一般坐着,一句话也不说了。
听到聿琛回来,烟景的瞳孔因震惊而猛地收缩了一下,原本黯灭得如黑洞一般的心忽然又亮起一簇闪亮的焰火来,她的视线倏地便往门边看了过去。
只见聿琛大步跨入殿内,身上尤穿着戎装,未及换衣,一身皆是风尘行色,两目如凝着秋刀霜剑一般,寒气凛凛。
那珊瑚的巴掌本要落下来,却听太子回来了,不免愣了一下,只这么一愣,她的手腕便已经被太子擎住,再一推,她人便跌倒在地,狼狈地看着皇贵妃,皇贵妃的脸色由青转白,眼神里划过几丝慌乱的神色。
聿琛视线在烟景面上凝了一凝,烟景的神思便就乱了,聿琛上前给靖德皇帝请安,眼睛里恍若没看见皇贵妃一般,“儿臣给父皇请安。”
靖德皇帝好像一下子虚弱了下来,目光有些昏昏地瞧着他,过了好半晌才道:“太子,你失仪了,朕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般衣冠不得体。你星夜从京郊猎场驰行近百里赶了回来,怕不只是为了跟朕请安来的。”
聿琛几乎不假思索,镇定自若地道:“父皇,她是儿臣东宫的人,所以儿臣来带她回去。”
只这么简短的一句,却仿佛蕴含了千钧的力量,这分明是跟皇帝宣示了他对烟景的主权,这女人是他的!皇帝不会不明白,太子如今年轻气盛,手握朝政大权,而自己却已经力不从心了。
靖德皇帝愈加颓然,他突然感到脑中一阵昏眩,他稳住心神,凛然地看向皇贵妃,“皇贵妃,你独断专横,违乱宫纪,从即日起,禁足半年,非朕命令,不得离开景仁宫!将六宫之事,交由太子妃摄理。”
局势变化太快,皇贵妃被打得措手不及,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呆成了彩塑,她以为只要今晚一过,便万事大谐,她真想不到太子为了这个女人竟能做到这种地步,不仅星夜赶回来,还当着皇帝的面要把人带回去,她低估了此女在太子心中的分量。自己这一着棋,输得惨败,如今不仅凤座落空,自己亦是地位不保。
她侍候皇上十几年,纵使犯了错,皇上也只是略施薄惩而已,何尝这么严重的惩处过她,又是禁足,又是夺了摄理六宫之权。但她是个聪明人,猛然间便明白过来,太子地位已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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