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着轮椅,到了严兴民面前:“我把儿子送给你,不是让你糟蹋的。我今天就是要把他领回去。”
“你爱领不领!”严兴民手一指:“白世波,你带你爹去你房间,把东西收拾好了赶紧给我滚,吃我的喝我的,倒成我的不是了。”
后院的动静,引来了外头铺子里干活的人,这些师兄弟倒是好人,一个个都上来问道:“师父,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世波,你赶紧给师父道歉!”
白世波的性格比较钝,所以平日里严兴民对他发火,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白世波惹怒了严兴民,也都是这么劝和的。
“人家看来是有更好的去处了,不稀罕待在咱们这!”严兴民冷哼。
“世波,到底怎么了?”庞家宏是大师兄,今年都三十多了,平时对白世波挺照顾,从白世波来这儿,就跟在他屁股后头,已经三年了,庞家宏实在不忍看到白世波半途而废。
白世波也不是那么坚定地要离开,他看了眼白志满:“爹”
“你别叫我爹,这些都是你的师兄弟,这三年来你师父怎么对你的,他们一清二楚,你自己跟他们说,今天我为什么带你回家!”
白世波只好苦着脸,跟庞家宏说明缘由:“宏哥,我实在是耗不起了。我今年都二十一了,来这儿学徒三年,学了个半吊子,师父教给昌子的都比教给我的多。我不信我就这么笨。”说着,白世波委屈上心头,眼尾有些红。
张本昌是去年才拜在严兴民门下的小师弟,算是关门弟子了,人家爹是船长,就这么一个根儿,不舍得送去船上怕出事,这才找到严兴民,那平日里的孝敬可是这么多师兄弟加一块儿都比不上的。
说白了,就是嫌贫爱富,踩高捧低呗。
这事谁都门清,但是作为徒弟,也不好说师父的过错,要怪就怪他们没个当船长的爹呗。
“师父也有师父的道理”庞家宏说话明显底气不足,平时白世波就是老实,才被师父欺负的死死的,这么多年了,他师父估计也形成思维定式了。
“孩子,这事不关你们师兄弟的事情,但你们既然来了,正好做个见证。我们过来,一是带我们世波走,二是要说清楚,今天虽然世波是主动跟我们家去的,但他问心无愧。”
白志满都不想看白世波的窝囊样子,冲着那一群面色各异的铁匠道:“这几年,你们也是看着世波做事的,今天事情之所以发展到这个地步,为的是什么,大家也一清二楚,世波现在不走,难道要再干两年,等到他师父不能再拖了,找个犯错的岔子把他打发回来吗?这事说起来虽然难听,但我必须放在明面上说,省的以后再有人说我们世波背叛师门被赶回来什么的。”
“白志满,这天底下你是老大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严兴民面色难看。
这铁匠铺也不是他一个人的,既然是公家的,当然就有半数铁匠跟他并非一脉相承,甚至还有平日里不和的。
严兴民完全相信,白志满会不顾所有人的颜面,把话说的清清楚楚。
他想制止,着急了一些,就向前走了两步,说着要动白志满的轮椅。
“你干什么!”
白娇娇就站在轮椅后头,看到严兴民的意图,赶紧把轮椅往后撤:“你还想对我爹动手?你打我哥就算了,打人打疯了,还想打我爹?”
白娇娇音调上扬,严兴民本没这个意图,被她说得慌乱:“我什么时候要打你爹了!”
“你突然冲过来,是要干什么?怎么,你们这里是什么不能让人说话的地方吗?”
“就是,我说老严,你也说了,这事啊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公道自在人心,你怕什么,就让他说呗。”
这群人里不乏有看好戏的,都想搓火把这热闹闹大。
铁匠铺里早有人看严兴民不爽了。
白志满冷笑:“看来你在这里的人缘也不怎么好,可惜我当年瞎了眼跟你这种人当了朋友,还放心地把世波交给你。”
严兴民道:“我要不眼瞎,才不会收这么个徒弟!”
“当年我推石头一天赚好几块,家里有钱,你天天来我家喝酒,我现在成了瘸子,你就给我儿子穿小鞋,该教的不教,让他打杂给你打白工,能找到这种徒弟,你要不是瞎猫也碰不上死耗子!”
“白志满,你说话要凭良心!这么多年我管他吃管他喝,不比你这个瘸子爹尽心吗?”
“我白志满说错一句,就降个雷劈死我!你看不起我们波子就算了,但是别辜负他叫你这么多年师父,拜师礼、孝敬,我们该做的也都做了,不求你教他那些看家本领,至少让他自己往后能立得起门户。他来学徒三年,你现在跟他说再等两年看看,你这是人话吗?”
“师父,我是真的耽误不起了!”白世波依旧叫严兴民是师父,严兴民别开了眼。
事情已经说开,白志满道:“白世波,你快去收拾东西,我们回去。”
白娇娇看着那些围观者,知道经这么一闹,这些人里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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