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那你怎么保证,这些货到了别的大队手里,那些人不会以私活的名义转给别人呢?到时候追根溯源到您这儿,不也是麻烦吗?”
“这”
白娇娇见终于说到点子上,松了口气,遂道:“我可以回去统计愿意做这件事的人数,按照两星期一件的速度拿货,这样就可以大大杜绝这个现象。”
刚刚够一个人做的,谁还会出给别人?
厂长最怕的就是风险,他爬到这个位置不容易,万一被扣上走资派的帽子,那就玩完了。
“只是这样产量也会下降。”
“所以您大可以像刚才说的那样,找别的村合作,我也不关心您给别的村什么价格,我们村只要两块,和零活一样,一把一结,要现钱。”
这些并不算什么太苛刻的要求,甚至正如白娇娇所说,这不仅规避了风险,还保障了稳定的产出。
“我回村会把愿意参加这个劳动的人名单列出来,让他们自己签字按手印,每张网也都会系上名字,除了岔子好找,虽然是集体活动,但也自己对自己负责。”
白娇娇这样说,厂长更安心了。
“你个小同志,还挺为我们厂考虑的。”
“合作就是要保障双方的权利才行,我们得到满意的价格,自然也尽力帮您做事。”
厂长觉得这五毛钱的单价涨得不亏,十里村这个模板面面俱到,他可以省心了。
厂长和白娇娇写了一份合同,只是道:“合同没有问题,只是要你们先把名单统计好,我才能签字。”
“可以。我还有事,就不打扰您了,您忙吧。”
白娇娇将合同谨慎收好,正要离开,却被厂长叫住:“看你合同拟的像模像样,是不是上过高中?听你的口音,你是外地来的知青吧?”
“确实上过高中,不过我是本地人,只是小时候在亲戚家住,没在咱们这边长大。”
白娇娇道。
厂长面露欣赏:“高中生,嗯,真不错,读书也没读成书呆子。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代表村里出来做事。”
既然达成合作,就是朋友,厂长夸了白娇娇两句,白娇娇也没有骄傲:“我们村大队长走不开,才找我来的。”
厂长又忍不住一个中年男人的通病,指点了白娇娇两句,白娇娇礼貌敷衍过后,好不容易才骑车离开。
白娇娇知道白世波做活的地方,白世波要推着白志满走路很慢,她已经办完了事,两人还没有到呢。
她跟白世波约定好,就在铁匠铺的后门等着。
严兴民一家就带着徒弟住在铁匠铺后院,有家离得远的员工,都也在这儿睡,属于不太正规的宿舍。
现在正是上工的时间,白娇娇等在后门,倒半晌没人发现。
“三哥,爹!”
白娇娇一直等到了中午,才看见他们姗姗来迟。
她往前走了两步去迎,白世波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三哥,你喝水。”
白娇娇车筐里头总是放着一瓶水,白世波看了一眼,没好意思跟他妹妹用一个瓶:“不用了。”
白世波有钥匙,就带着他们进了院子里去。
“你还知道回来,现在都几点了知不知道?”
严兴民竟然就在后院,眼皮都没抬就骂了起来。
没听见白世波应话,他才抬头,一下就看到轮椅上的白志满。
半晌没认出来:“哎呀,这是多少年没看见老哥你了。这是给世波说的媳妇?”
“你长不长眼,她是我小闺女!”
白志满上来就没给严兴民好气,严兴民仔细端量,白娇娇要是黑一些,确实跟白世波有几分相像的地方:“老哥,你说话这么冲干什么?你的腿怎么样,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进来说。”
铁匠铺
“严兴民,你不用跟我弄这些虚的,我来就是问你,这三年你都教了我儿子一些什么玩意!”
白志满虽然坐着,但是中气十足。
他这几年虽然瘫在炕上,但儿女没有苛待过他,身体虽然缺乏锻炼但还算硬朗,他挺直腰板,要不是知道他腿瘸了,大家都只以为他仅仅是坐在椅子上罢了。
严兴民脸上的那点客气也装不下去了:“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年你把世波交到我手里,怎么教他就是我的事。你不是我们这行的,你难道比我还懂怎么教徒弟吗?”
白世波被白志满教育了一路,此时开口道:“但是师父,跟我差不多时间拜你的师兄早半年就出师了,为什么我还得等两年才行?”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手艺这门不比你种地,是靠天赋的,你师兄有天赋,当然学得快,你笨点,我就得慢慢教。”
严兴民双手背在腰间,说的头头是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这么多年你让他干过一回正经活吗,从哪看出来他没有天赋的?是他打杂打的不好,就没有天赋了?”
白志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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