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气的摔了手中的箭,恨声吩咐让他滚。
范闲毫不迟疑,麻溜滚了。
罢了,左右得抬他出来给太子做垫脚石,赏他几分恩宠又如何?
他想退婚,给他退了就是。
“陛下,范闲近些日子和二皇子走得很近,会不会……对太子不利?”
“兄弟反目的戏码,你自己不也经历过吗?”
庆帝一个眼神,宫典就知道自己多嘴了,忙低下头退到殿外。
兄弟反目?
是啊,自从撕画断交之后,他就只能摒弃私人情感,做庆帝最忠心的走狗。
范闲退婚的消息一出,整个京都城几乎都沸腾了。
谁不知道小范大人出使北齐为的就是娶林相的女儿林婉儿,怎么去了趟北齐回来,小范大人还变心了呢?
“听说啊,那北齐圣女海棠朵朵,国色天香、花容月貌,小范大人定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我也听说,小范大人就是为了这海棠朵朵,要退婚呢!”
“我去拔了他们的舌头。”
谢必安看自家殿下面带不虞,握着剑就要去找楼下那几个胡说八道的人算账。
“回来!”
李承泽确实心情不好,倒不是因为那些人说的话。
实在是腰酸背痛的等了半天了,还不见范闲的影子。
耐心即将告罄之时,范闲才风尘仆仆推开包厢的门。
谢必安识趣地到门口守着,将包厢留给两人。
“你打哪儿来?”
“我去林府找了婉儿,退婚一事,我总得给她个说法。”
“我说呢,亏得在那儿绊住了脚,要不然早就飞来了。”
“噗!”
范闲吃笑,伸手按揉在李承泽腰上。
“我怎么不知,殿下竟是林妹妹呢?”
李承泽白眼一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示意范闲继续给他揉腰。
“我不会是林妹妹,你也不会是贾宝玉。”
我们的结局,定然不会是悲剧。
“就知道殿下心里有我!”
范闲笑嘻嘻凑近,却被李承泽一巴掌甩在脸上。
范闲借机抓住李承泽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殿下这段时间的药没白喝,力气都比以前大了。”
范闲轻轻吹吹李承泽的手心,又在他白嫩的指尖落下一个吻,才放开他的手。
“同婉儿退婚,可就不能接手内库了,小范大人舍得那座金山?”
“金山也比不得殿下金尊玉贵。”
范闲学着李承泽的样子,歪在软垫上,和李承泽面对面。
李承泽手指绕着一缕范闲的卷发,说话的语调也分外慵懒。
“春闱落幕,陛下怕是又要把赏菊大会提上日程了。”
前世赏菊大会横生波折,范闲被影子刺了一剑,身负重伤,失了真气。
多亏若若主刀给他做了手术,才捡回一条命。
祸兮福之所倚,也幸而有这么一遭,范闲修习了天一道心法,成功突破至九品巅峰。
看来影子这一剑,是躲不过去了。
“殿下,好好活着,算我求你的。”
前世赏菊大会之时,李承泽已经有了自毁倾向,刺客蜂拥而至,其他人四散逃命,唯有李承泽不躲不避。
范闲是真怕他到时候再像前世一样,将生死置之度外。
虽然知道李承泽在赏菊大会上不会出事,但范闲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他怕因为自己的穿越而带来蝴蝶效应,发生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李承泽难得没有呛他,手还放在他脑袋上一顿揉搓,揉乱他那一头卷毛。
“我当然会好好活着,我还要和你浪迹天涯呢!”
范闲有秘密瞒着自己。
李承泽沉浸朝堂多年,善于揣摩人心,范闲眼中那突如其来的慌乱和不安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想要个承诺,李承泽自然不吝啬这一句话。
只要他能安心,给他多少承诺都无妨。
悬空庙孤悬山中,只有一条沿着悬崖峭壁搭建的上山道路。
范闲被庆帝安排从山脚走到山顶,这种戏码前世已经演过一次,庆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熟悉环境,以应对庆帝安排好的刺杀。
他在山脚下和李承泽分别,叮嘱李承泽万事小心之后,才跟着宫典去搬花。
三千登阶梯,三万苦劳工。
再次看见带着沉重脚镣麻木做工的劳力时,范闲心中还是忍不住愤懑。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庆帝极具野心和雄心,他心中装有统一天下的壮志。
可他又极度狠心,操纵自己的儿子争权夺位,对眼前百姓的苦难视而不见,甚至可以说,是他一手造就了百姓的苦难,造成了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
愿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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