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突然……??没一个时辰前方才商量了留个几日再走的结论,不料江烟渚突然改口明日便要出发,我思绪还尚未理清,她却是有些虚弱的轻拉着我道:?那傢伙……很危险,别……别再和他有来往了。?
我不明白她为何这般不愿我与白苍宇有所接触,可瞧她口吻很是严肃正经,暂时也不便深究下去,连忙拿起布条替她把湿漉的发丝擦乾:?好,好,我答应你,我们明日便出发,你赶紧换下这套湿淋淋衣衫休息罢。?
江烟渚方才到底是怎个回事?外出一趟淋了浑身湿,又一副孱弱的模样回来,还突然改口说要明日出发,且她对白苍宇有着莫名的偏见……莫非他俩认识不成?
我将她送回了隔壁房里,于走道上隐隐嗅到那抹冷香,是白苍宇……?我猛然回头望去,只见那流泻的银白色长发,轻盈步入远在另一头的房里。
『那傢伙……很危险。』
耳边回响起那句警语,伴随着一股悚慄由心头窜出。
?烟渚,是我。?隔日早晨,我自个准备了妥,叩她房门去问候,我轻轻闔上门扉,只见她仍躺在床榻上,扯着布衾蜷缩于一角。
?烟渚??我走近一瞧,却为那如画般的景緻吸引,直愣了好一会儿才得以回神,白皙如瓷的细緻脸庞,长睫如帘般轻掩着双眸,纤薄的唇瓣微微闭合,好似在呢喃些甚么,我凑到她脸旁去凝神细听。
?莫……莫要……莫要再……唔……。?
莫要再……?
仔细一瞧才惊觉不大对劲,她表情有些痛苦,唇色略为泛白,甚是低吟着,身子还微微发着颤,恐怕是作了甚么噩梦才会这般。
?烟渚!烟渚!你醒醒啊!?我轻摇了摇她,拍拍她纤瘦的肩,她这才意识转醒的张开了眼,朦胧的望着我:?唔……阿……尝……??
阿尝?
记得我和她初见之时,她口中也是喊着这名字,那唤作阿尝的人,该是她熟识之人,许是和我长的相似才会这般弄错。
?我是泉啊,烟渚,你还好么??我扶她坐起身,端了盏茶水给她,她浅浅饮了几口,才缓缓醒神,面色也稍微柔和了些。
?抱歉,身为个大夫还要人照顾,给你添麻烦了。?她将见底的茶盏递还给我,轻皱着眉,满是愧疚的自嘲道:?昨日淋了雨,该是着凉了才这般。?
?大夫也是人,自然也会病痛,我才是受你诸多照顾,这回轮我来照顾你,也好生报答你一番。?我取了软巾替她擦去额前一层薄汗。
?脱罢,我替你擦乾身子。?跟着又至外头取了盆水,我欲替她简单擦洗身子,然而她却是一怔,神色复杂的直摇头道:?我自个来就行,真不需麻烦你……啊!要不这般,我开个药帖,你替我去卖药的那儿取来。?
为何要这般坚决反抗,莫非她害臊不成?
…………。
许是有甚么其他缘由罢。
无奈之下,我只得应她要求,走外头寻个卖药的小贩,那药帖上书写着工整的字跡,我手里揣着字条,却莫名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待在家里好生歇息,别乱跑。』
『别说的我似个孩儿一般!咳……咳……。』
『莫要逞强,老实给我躺好。』
记忆中,我也曾这般照料过那名女子,可这般鲁莽口吻,恐怕仍是个少女来着,恍惚之间,我已提着药回到了客栈。
?我带回来了。?进到江烟渚房里,见她已更了套衣躺于床榻上闭目养神,一听闻声响便起身坐直,微微笑道:?谢谢,交予我就行。?
我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大夫为自己备药的情形还挺是新鲜的?……先不提这玩笑话,看着她平生纤瘦的身姿,此时却更显得单薄,我心头不禁泛起一丝怜惜,似疼着孩儿般的,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啊,抱歉……不知怎的,忽然想这般。?她忙到一半,被我突然的摸了头而不由一怔,缓缓转过身,一副困惑的表情盯着我,我这才惊觉失态,赶紧道歉。
?没甚么,我不介意。?她摆摆手,微微笑道:?虽说……我应是比起你年长五岁来着??
这哪儿是不介意??!!
?玩笑、玩笑啦!只是忆起了些往事。?见我不解的望着她,她神色淡然的浅笑道:?那人也经常这般摸着我的头,直是怀念呢。?
?对不住,令你忆起些心伤事……。?她摇摇头,微笑道:?无妨,都过去了,不要紧的。?
她那句话,似是在安慰着自己,又好似当真已是相当遥远的过去,带着深沉而久远的悵意。
?对了,那唤作阿尝的人,是谁来着??待她服完汤药,靠坐回床榻上休息,我在一旁和她间谈着。
?阿尝……?你、你怎会知晓??她讶异的问,我赶紧解释:?我俩初次相遇时,你见着我,不喊了声阿尝?况我早上来唤你时,你于梦中也呢喃着这名字。?
?原是这般。?不知为何,她松了口气似的,细长手指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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