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点点热度,烫得他差点落下泪来,收紧箍在唐松灵身上的手臂,侧脸贴在唐松灵冰冷的脸颊上,胸口剧烈起伏,无意识般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唐松灵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池律眼神还有些呆泄,却不像一开始那样的死寂。
顿了一下,慌忙摸出手机,刚要播120,被贺旗懒散的声音打断。
“别打了,我刚看过了,他一点事没有,只是被一酒瓶子敲晕了,就别浪费急救资源了昂,哦对了,那个小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呀,他那么拼命护着?”
话音刚落,像是应了贺旗的话,唐松灵嗓子里发出一道轻浅地呻吟,池律低头贴了贴冰凉的额头,便抱着他起身向外走。
贺旗抱臂站在暗处,紧紧盯着池律融入进巷子里的背影,掩在黑暗中眼睛爬上一丝嘲弄。嘴里轻嗤一声,幽幽道:“真有意思。”
大年初四凌晨的医院很是冷清,宽阔昏暗的楼道偶尔会响一阵脚步声,片刻后便消失了。
池律拿着跑了很远才买到的暖宝宝快步穿过楼道,行至一间病房门前停下,轻轻推门进去,床上的人还无知无觉地睡着。
给暖宝宝充上电,走到床边坐下,盯着那张脸苍白的脸愣愣出神。
良久,才有些艰涩的深吸两口气,缓解着胸口还未消散的惊惧。他连回忆的勇气都没有,差点溺死在短短几分钟的绝望里。
房间里光线暗淡,只有床头一个小小的夜灯开着。
池律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抬手将唐松灵搭在额前的碎发拨开,轻轻抚了抚有些泛红的眼角,刚要撤开手,指边长长的眼睫毛抖了抖,随即,眼睛缓缓张开。
刚缓下去的心跳又失速,一下一下撞击着胸口。
唐松灵刚醒,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待看清床边坐着的人,眼睛不自觉地微微睁大:“池律你怎么”,正说着就要起身。
刚一动,瞬间感觉天旋地转,胃里轻微抽搐着,涌上一股恶心感,后脑传来一阵阵钝痛,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全身的感觉器官这才苏醒,不适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浑身闷痛不已,好像所有零件被拆了又重新组装起来的一样。
“呃”
“别动。”
池律垂着眼眸,唇角轻抿,周身气质凌冽不已。
唐松灵这才注意到他神色有些不对,之前发生的事像倒带一样又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才意识到自己又给人添麻烦了。
“对不起”眼泪应声而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却满心都是酸涩。
“对不起什么?”
“又给你添麻烦了。”
池律没接话,起拿过边上充热了的暖宝宝,用手试了试温度,掀起被子放到唐松灵身边。
“小心别烫着。”顿了下又道:“我去叫医生。”
唐松灵黑白分明的眼睛跟着池律转,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不对劲。
门开了又关,不多时,医生就过来了。
将他全身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拿着电子体温冲他额头滴了一下,边看边道:“还是那句话,你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点脑震荡,这两天不要有太激烈的活动,没什么大事,好好养两天就好了。”
刚要转身走又道:“对了,小腿上缝了针,走路小心点别扯到伤口,隔天换一次药。”
“哦好。”
唐松灵对这次的防御结果还算满意,许是挨揍挨出经验来了,要不是被酒瓶子扎了小腿,后脑又挨了一瓶子,估计这会儿都能活蹦乱跳了。
护士一走,病房又陷入安静,气氛有些莫名地沉重。
他也不傻,从一醒来就感觉到池律情绪有异,想也是和自己有关。
心里歉意更甚,小心翼翼地看了池律好一会儿,才怯生生道:“池律,你你不高兴。”
池律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淡道:“没有。”
明明就是不高兴了。
唐松灵不敢跟他硬杠,摇了摇嘴唇,换了个话题:“你你的衣服怎么脏了?”
他明明记得池律很爱干净,还是头一次看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池律这才抬头,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眼底似极力压抑着什么东西,好一阵才别过脸,还是没说什么。
唐松灵有些尴尬,只能默默躺着,自责不已。片刻之后像是想起什么骤然睁大眼睛,猛地坐起身。
“你干什么?!”池律被他的动作吓一跳,上前按住唐松灵的肩膀,皱眉呵问。
他却顾不得许多,白着脸问池律:“那个小盒子呢?”
池律神色变了几变,沉声道:“扔了。”
“扔了?!”唐松灵一脸恐慌,急喘了两下,问:“扔哪了?”
“垃圾桶。”
“哪个垃圾桶?”
“你要干什么?”池律的脸庞掩在暗处,神色晦暗不明,沉声问道。
唐松灵不说,眼泪已漫上眼眶,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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