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灵嘶哑地嗓音里带上哭腔,挣扎去拿抢,眼看要碰到,被人一脚踩在手背上。
“啊——”
冬天厚实坚硬的鞋底踩在手上用力研磨,唐松灵痛得整个身体都在抖,还不忘伸出另一只手去抢快别捞走的礼盒。
他动作很快,那几个人没得手。
这些人本来就喝了不少酒,醉得不轻,此时被唐松灵一激,怒意接着酒劲瞬间拔高,对着唐松灵一阵拳打脚踢。
“够了。”
不知过了多久,角落里一直没出声也没动的贺旗终于懒散地张了张嘴,抱着手臂垂眼看缩卷在地上的唐松灵,淡道:“我和唐松灵的仇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动手了?”
唐松灵全身都是木的,对身上落下拳脚全然没了反应,只护着怀里的东西侧身躺在墙角缩成一团。
直到因贺旗一句话,身上不再受更多的虐打,他才疲惫得撑开一条缝,望向靠在暗处的贺旗,默默看了一眼,又将眼睛合上。
几个小混混揍人揍上头了,一停下来,才见唐松灵不知什么不动了,寒意瞬间从后背窜上来。
“他,他怎么不动了,该、该不会死”
“血!怎么这么多血?!”
“这儿!这儿也有!”
一众全慌了神,看着地上零零星星地血迹,认定摊在地上不动的人没气了。
“怕什么?各位都是敢做敢当的汉子,派出所前面右拐就到了,要我看,还是赶紧投案自首吧,说不定还能判轻点。”贺旗咧了下嘴,慢悠悠道。
“贺,贺哥,哥几个都,都是跟你混的,再说,我们都是给你出,出气,你可别不管我们呀?”
“可别,我可没说让你们帮忙出气。”说着抬了抬下巴,“看见没,摄像头,应该拍的挺清楚的,我再混蛋也不干杀人放火的事,我刚可没动手,我家老头再厉害也担不住人命案,请恕我爱莫能助。”
巷子里没有路灯,贺旗说罢靠在暗处不吭声了,几人慌了神,都没注意贺旗眼底的促狭和嘲弄,有几个胆小的逮着空就往外跑。
街道上车水马龙,流光彩溢,连街边的树上都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笼。
池律站在巷口边上,偶尔朝里望一眼,脸上隐隐有些燥意。
唐松灵明明发消息说再等七八分钟就出来了,这都十五分钟了,还不见人影。
不知怎么了,心里总有些不安,他没再等,转身进了黑咕隆咚的巷子,这巷子还不是直直一条,中间带着好几个弯。
拐过第二个弯道,前面渐渐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很快便近至眼前。
池律被那几个错身而过的人撞了一下,本来并不在意,他只想快点见到唐松灵,却意外地在擦身而过的几个人里听见了唐松灵的名字。
几乎是在瞬间,池律返身一把抓住离得最近的人,掐着那人的脖子,将他怼在墙上,另一只手反扭着那人的胳膊,厉声问:“你们刚刚在说唐松灵?”
那人本身就神经紧绷,此时被厉声质问,一怂全招了,嘴巴抖得话都说不清楚:“唐,唐松灵,不,不是,是我打,打死的,是他们,是”
面前的人还在说什么,池律一句都听不清了,整个人定在那里,像是没听懂他说了什么。
被抓住的那人见池律手上松了劲,将自己的脖子解救出来,连滚带爬地跑了。
池律趔趄了下,手脚瘫软得使不上劲,眼前天旋地转,血液像凝固了一样,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耳边尖利刺耳的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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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律微微摇了摇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明明是大冬天,身上却在瞬间出了一层汗,额头的冷汗顺着青白得有些可怕的脸颊滑落。
不会的,他说,要送我新年礼物。
只这一个念头,陷在混沌里的池律倏然清醒,顺着那几个人跑出去的方向一路找进去。
好像走了很久,原来这个巷子这么长,这么深。
快到尽头时,借着老城区街道的灯光,池律看见窝在墙角缩成一团的人。
他摹地顿住脚步,颤声道:“唐松灵?”
缩着的人没反应,池律艰难维持的镇定终于崩溃。身上每根骨骼都在细密地发着抖,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被抽走了,胸腔一阵阵紧缩,呼吸艰涩而困难。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动作机械地将那人瘦小的身体拉起来抱进怀里,手摸索着抚着那人的脸,却连低头看一看都不敢。
巷子里静得只有风声,池律紧紧抱着怀里的人,一句话也不说,眼神呆泄得盯着脚边的小水洼。
他甚至不敢去探一探唐松灵的呼吸。
心中的恐惧在一节节攀升,直至临近崩溃。
“原来他手里拿的东西是送你的。”一道声音从暗处传来,骤然打破死一般的沉寂。
池律恍惚抬头,才发现两步之遥站着一个人,正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看着他。
他动了动唇,竟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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