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两点,桑榆不觉得秦州出现在酒吧门口是巧合。
?他拿着医药箱给秦州上好药之后,坐在了秦州对面,试图思考着打好的草稿该从哪一句说起。
?秦州摸着手臂上的绷带,其实他和那个狗东西打,他还是占上风的,只是没有刻意用格斗技巧,所以打出来的招式不是很威风。但只要他想,那个傻逼小三挖墙脚骚包狗是绝对打不伤他的。
?——之所以闹成现在这样看似两败俱伤的局面,有一部分是他想让桑榆心疼心疼他。
?桑榆身体有些僵硬,像没写作业的孩子,实在不能假装淡定。
?桑榆轻咳两声,离开沙发,决定先去卫生间回忆一下他的“稿子”。
?他脚尖微动,直到看到秦州的胳膊拦在他的腰前,肌肉紧绷着。
?秦州站起身来,挡在桑榆面前,嘴唇动了动,语气艰涩道,“……你的头发打湿了。”
?话音像崩开又掉落的珠子,打在桑榆身上,让他猛然抖了一下。
?他下意识摸了摸头发,“没事,我等下去吹干就好了。”
?秦州并没有让开。
?桑榆深呼吸一口气,后退两步,眼睛却不敢看秦州,窗外的雨下的更大了,雨滴一点点砸在玻璃窗上,拖出长长的水痕,像彗星的尾巴,最后在玻璃上滑落,桑榆的为数不多的机智也快要随时间一起溜走。
?桑榆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弱弱的,“你怎么会在那里。”
?秦州拿起旁边的吹风机吹了会才靠近桑榆,解释的很无力,“路过。”
?桑榆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游移,“对不起,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连累你了。”
?秦州的唇线比他的肌肉绷得还紧,眉毛却是肉眼可见的松开了一点。他跑去拿来吹风机,试了试风口的温度,要给桑榆吹头发。
猝不及防的…他听到。
?“秦州,我们分开吧。”
?——啪嗒
?秦州手一抖,不小心摁了冷风的开关,他尽量若无其事的摁下开关,只要大拇指用力,但他大拇指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了。
?连带着整条抬起的手臂一点点泛开酸涩的感觉,像没上油的机器强行运转。
?秦州扯了扯嘴角,“说什么,没听清,等头发吹完了……我们再说,好不好?”
?秦州的语气像下坡路,越来越低迷,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回温一点的身体彻底冰冻上。
?随着沉默,他感觉越来越冷。
?大概过了很久,桑榆摸着干的要起皮的头发,扯了扯秦州的衣服,把吹风机从他手上拿了过来,很轻松的,因为秦州的手臂近乎僵硬。
?桑榆抬眼看着秦州,他脸上多了很多疤痕,破坏了那张过分硬朗英俊的脸上的正气,看起来危险又脆弱。
?桑榆声音又弱了一个度,把话重复了一遍。
?秦州动了动僵硬的嘴唇,他觉得他抖掉了脸上的冰,不然声音为什么会带着颤抖。
?“为什么?”他听见自己说。
?刚刚在戚成岁面前伪装的所有的,所有的胜利者的体面与得意,在此刻轰的一下倒塌了,秦州甚至听见了自己的心在发出隆隆的响声。
?怎么回事,明明已经碎了不是吗?
?桑榆看到秦州骤然苍白的脸,吓了一跳,以为秦州因为失血过多所以格外畏冷,便起身去检查窗户,刚走到窗户边,桑榆正纳罕窗户关紧了时,却被人从后面一个虎扑,差点栽倒。
?没摔倒当然是因为秦州下盘更稳,抱的够紧。
?秦州块头太大了,他像一只张开翅膀的老母鸡,将桑榆的全部都收进自己的腹地,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满足。
?或者说,他从未满足过。他想让桑榆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不要去上班,哪都不要去,他想摸清桑榆的过去,他想盘踞桑榆的未来。
?他想他们一直属于彼此。
最好最好,有一个桃源,困住他和桑榆,除此之外,什么多余的人都不要有。
?他想过那想做会是怎么样,每设想一次,他的灵魂都会震颤不已,那是愉悦的嗡鸣。
?但他害怕,害怕桑榆会因此觉得他过分,会想要逃离开他的束缚。
?他只是伪装,伪装的自己已经知足,伪装的自己不去追究,拥有的这一切,他怕攥太紧,又怕攥不紧。
?爱让他变得不知如何进退,才算得当。
?桑榆艰难的在这几乎要连呼吸空间都要挤占的拥抱中转过身来,拍了拍秦州的背,示意他放松,“别这样,伤口又要崩开了。”
?秦州嘴角一扯,笑的比哭还难看,“你说话真好听,你是不是又要推开我,你又要推开我了是不是?为什么要分开,你厌烦我了?你要去找他?”
?哪怕是质问,秦州的声音都在颤抖。
?桑榆一时间有些无措,有些茫然,被秦州质问的。
?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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