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摸鼻子:“非也非也,我不花钱打gg。相反的,我还要挣他们的钱。”她伸手指着电视机,示意大家看下面滚动的小字,“上面不写了吗?有奖征集新闻线索。”可是她说的云山雾罩,大家集体满脸茫然。这新闻线索,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江海潮发出长长的叹息,伸手指自己,又指小伙伴们:“我们啊,我们就是新闻。”
哎呀,这回连无脑吹组合的弟弟妹妹们都没办法昧着良心赞同了。他们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竟然能够上电视变成新闻。买鞋送衣服,是脚重头轻,但也算不上新闻吧。江海潮却行动力十足,吃完碗里的烫饭,咽下最后一口咸菜煎饼,就去拿电话卡。临走前,她还没忘了抄下电视上的热线电话。虞凯惊讶得要跳起来:“大姐,你还真要去找电视台呀?”江海潮君子坦荡荡:“当然了,打个电话又要不了多少钱。”大家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雄赳赳气昂昂,奔向电话亭。高强开始摸下巴:“班长有点飘了。”肯定是最近顺风顺水,钱太好赚,班长已经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结果他遭遇了虞凯杨桃海军异口同声地呵斥:“闭嘴,我大姐才不会飘呢!”即便他说的是大实话,但他们也要坚定地维护大姐的尊严。卢艳艳也瞪他:“你怎么就知道不会成功啊?世间万物皆有可能。”“就是!”陶静可算逮着diss他的机会了,“说不定瞎猫逮到死耗子了呢。”冯雪看了她一眼,感觉这话还真不如不说。结果过了三天,大下午的,大家刚睡完午觉爬起来招待进门的客人。外面“知了知了”的叫,店里空调发出的嗡嗡声跟催眠曲似的,客人又不多,大家懒洋洋的,个个都还完全没睡醒。突然间就热闹起来。一个瘦猴样的中年男人,陪着个穿着一步裙烫着大波浪短发的年轻女人走进了鞋店。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落在他们身上。不是瘦猴瘦得吓人,也不是年轻女人脸上的妆活像刚从戏台上下来的一样,而是瘦猴肩膀上扛着电视里的那种摄像机,且年轻女人手里拿着话筒。王佳佳有点懵,随口问:“他俩谁呀?”卢艳艳的目光落在摄像机上,跟梦呓似的冒出句:“瞎猫真的来逮死耗子了。”妈呀,电视台,这明显是电视台的人过来采访了。江海潮也晕晕乎乎的,别看她当着学习小组的人和弟弟妹妹们的面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样,实际上她真实的心态是有枣没枣打三杆。万一真被电视台相中了呢?结果现在美梦成真,她能不晕吗?她伸手捅捅冯雪,一个劲儿朝她使眼色。冯雪今天没钢琴课,正傻眼了,被她捅得满脸懵:“干嘛?”“去啊。”江海潮急了,“她是主持人,你也是主持人,你赶紧过去接受采访啊。”总不能指望店主吧,瞧他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冯雪却浑身一个激灵,条件反射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我我我不行。”江海潮瞪眼睛:“这有什么好不行的?赶紧去啊。”可是冯雪脚有千斤重,死活赖着不挪窝。不管江海潮怎么推她,她都坚决不动。江海潮急死了,这是正儿八经的电视台主持人啊。电视台来店里采访了。听听,那个短发波浪头的姐姐还问店主为什么会想到卖鞋子送衣服呢。如果真要送的话,难道不应该反过来吗?衣服才是大头。除非这衣服是廉价货,三文不值两文,完全是拿出来当添头的。店长从看到电视台的人开始,就处于一种诡异的梦游状态,只会冲着摄像机镜头傻笑,反复叨叨一句话:“对,我们是买鞋子送衣服。”拿话筒的主持人(其实应该是出镜记者)又重复了一句:“是因为衣服比鞋子便宜吗?根本不值钱?”江海潮脑袋炸了。她是要电视台帮他们扬名,可不是往他们身上泼脏水。什么叫他们的衣服廉价是地摊货呀?大实话也不能说。因为他们的衣服无论是款式还是质量一点也不差,从来就没输过服装店。她拉不动冯雪这个没出息的,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一本正经道:“完全是误会,我们是为了倾情回馈新老顾客,所以下了血本送衣服。这些衣服都是正宗的外贸货,出口转内销的。您看看,有过时的款式吗?您再摸摸,都是上好的衣服料子。摆在外贸店里卖,一套起码上百块。要不真的舍本回馈顾客,给顾客真正的实惠,我们哪里舍得送啊。”她虽然满脸稚气,脸上带着婴儿肥,但她个子高啊,跟穿了高跟鞋的主持人都差不多高了,所以说出来的话倒不像是小孩鬼扯。也得亏她关键时刻跳出来力挽狂澜,否则指望店主的话,别说锦上添花了,直接落花流水吧。因为从头到尾他都嘿嘿傻笑,连做主帮主持人搭配了一套小西装配碎花连衣裙,又表态要送给她的人都是江海潮。只主持人坚持不收,一直强调店里既然说买鞋子送衣服,那她还是买双鞋吧。背着摄像机,她压低声音解释:“台里会给我们置装费的。”江海潮这才收下145块钱,然后笑眯眯地送人离开。像是有个开关键,电视台的人走了,鞋店的主人和客人才突然间醒过来。刚才接受采访的顾客开始啊啊啊。真的是电视台啊,妈呀,刚才他(她)都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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