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老板的描述,许越就认出那是宋深。依照宋深正义的性格,他肯定接受不了林志奇是个偷窃狂的现实,但他一定想不到,告发林志奇的决定却将他推入了绝望的深渊。不过十分钟,老板便从电脑前抬起头:“好了,我已经调出来并截取好了,你加我q/q,我传给你。”“好,谢谢老板!”许越加上老板的联系方式后,就收到了林志奇偷窃并下跪的视频。临走前,老板拍了拍许越的肩膀,鼓励道:“一定要曝光他!加油!”看着老板憨直的笑容,许越笑了笑:“我会的。”他坐上一辆车,回到东城区的三中。在车上,他找了几个微博大v和微信公众号,将林志奇的个人信息以及偷窃视频发给他们。在付了推广费后,他们立刻表示写好推文后会尽快发布在网络上。抵达学校后,他本想直奔四班,却在小卖部门口看到了买完冰棍的孙沁。许越跟上了她。孙沁在看到许越后立刻疾步向前走去。许越连忙追上前:“孙沁,我叫许越,我真是你姐姐的好朋友,我这里有她留下的东西,我想还给她。”长廊旁种满了香樟树,高大的树冠挡住了太阳的光线。孙沁突然站定在香樟的阴影下,望向许越:“骗子!我姐在学校里没有朋友!”手上的冰棍在高温下开始融化,甜水顺着冰棍淌了下来,滴在孙沁的手上,她推开许越,甜水便粘在了许越的衣服上:“你烦不烦啊!能不能离我姐远一点?”她涨红了脸,死死地盯着许越,大而圆的双眸中突然溢出了泪水。聒噪的蝉鸣混合着少女的哭声传来,许越僵在了原地,他有些不知所措,脱口而出道:“对不起……”周围的学生围了上来,将许越和孙沁环绕起来。许越感觉自己像是被观赏的宠物,在学生们的指指点点下被冠上了恶意的罪名。这让他仿佛再次回到了小学时被同学欺负的场景,无助而恐惧。一个中年女教师拨开人群,走了上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孙沁指着许越,撒谎道:“他摸我!”许越一愣:“我没有!”女教师拽过许越的手:“你是几班的?跟我去见校长!”“她撒谎,我没有碰她!”许越试图解释,可在围观者看来,他苍白的面容和落下的汗水却更像是加害者的证明。女教师拖着他往校长办公室走:“你才在撒谎!人家女孩子难道会污蔑你不成?”
许越转过头,看到孙沁已然消失在长廊的尽头。他突然感到一阵恐慌,眼前的场景令他手足无措。冷静,冷静下来,如果是宋深,他会怎么做呢?瞬间,许越就有了答案:“老师,我想看监控。”女教师停下了脚步:“行啊,去监控室找保安。”监控室。老旧的空调传来“呼呼”的声响,保安彭安国坐在转椅上。面对着几十个监控画面,他感觉自己就像整个学校的神,掌控着几千名师生的动向。忽的,他看到一名女老师拉着一个少年,走向了监控室。门被打开,女老师的声音传来:“保安,我要看樟树长廊十分钟前的监控录像。”彭安国听到女老师的话,心里一阵烦闷。他最讨厌别人喊他“保安”,因为这个称呼似乎会让他低贱许多,让他在被称呼为“老师”的人的面前抬不起头来。他表面上点头哈腰道:“好,我现在就调出来。”其中一个监控视频被投到了大屏上,画面迅速倒带回转,定格在许越跟上孙沁的那一刻,再继续向前播放。画面中,许越始终和孙沁保持着半米的距离。“老师,您看,我没有说谎,我甚至没有碰到她。”许越望向女教师。女教师的脸青白相间:“那你为什么要跟着她?”“我和她表姐是朋友,但她表姐搬家了,我想知道她的去向。”许越解释道。“好吧,下次离人家女孩远点。”话罢,没有一句道歉,女老师就踩着高跟鞋,走出了监控室。许越正要离开,却被一个监控画面吸引,他走向眼前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屏幕——那个监控正对着小树林的墙壁。如果性侵顾宁的罪犯想翻墙离开学校,只有这条路可走。彭安国看着眼前的少年,只觉得烦躁:“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许越问道:“叔叔,请问这里还保留着三个月前的监控视频吗?”平时,学生们都无视彭安国或者指示他做这做那,他最讨厌这样的孩子,所以许越的礼貌在他的面前赢得了些许好感。彭安国拿起水杯,打开杯盖,里面的雾气升腾出来,在空中徐徐散开,他仿佛一个上位者般缓缓道:“一般保留半年内的视频。”太好了!许越追问道:“可以调取3月12日晚上十点到十一点期间的监控吗?”他指向正对着小树林墙壁的监控道,“就这个监控。”3月12日仿佛一个禁忌般,引起了彭安国的警惕,他举杯的手一顿:“这都过去多久了?为什么要调那天的监控?”许越撒谎道:“那天我路过了小树林,丢了一个手链,我想知道手链掉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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