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早就已经变了,他也没有再回到过去的意愿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丞相的势力已经壮大到这种程度,不再进一步,先疯的绝对不会是曹cao自己,而是他身后翘首以盼他大权在握的利益集团们。他们已经没办法再接受还位汉室,让被他们打压下去的势力们再度崛起了。曹cao就算想要做一回霍光,他们却不愿意当一次霍党,更不敢相信对面能有宣帝的胸襟气度。——更何况曹cao也不打算白给他人做嫁衣。魏武皇帝的眼神是平静的。没有锋利的锐意,没有坚毅的执拗。那是平静的深渊,深邃而宁和地吞没着个人的情绪,不外泄出任何真实的评价。他听着后世人语调有些起伏的锐评,只换了个坐正的姿势。倘若天下无他。曹丞相最后只在心底,默然地发问。也不知当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他自认全然肺腑之言。【也正是在和陶谦作战的过程之中,爆发了对于曹cao整个人生和风评都有着巨大影响力的一件事。他的父亲曹嵩不幸身死,其原因与徐州牧陶谦逃脱不开。曹cao为了复仇,选择继续东伐,美其名曰伐罪吊民,实际上完全杀红了眼,选择了屠城。】刀光落了下来,砸碎了一地血红的罪。!【曹嵩是怎么死的,陈寿在《三国志》中并没有详细记载,只简短地表示“为陶谦所害”,曹cao从此“志在复仇东伐”。裴松之后来为其作注的时候,补录了世语和吴书的叙述:前者说是陶谦本人秘密命令属下去拘捕曹嵩,曹嵩以为来者是曹cao的属下没有防备,于是全家被害,阖门皆死。后者说陶谦其实是清白的,他被曹cao打服了准备老老实实送人老太爷离开,结果护送的部将看见曹嵩做了那么多年高官积累下来的家底财帛动人心,所以私人谋财害命,曹cao因此归罪陶谦没挑好人。怎么说呢,这两则说法中出现的人都不一样,还因为位卑职低再加上岁月流逝,史料本就稀少,所以很难说坚定不移地全然采用某一方的论点。】曹·当事人·但是其实也不知道具体事件经过·cao:……心情有点复杂,他其实最后也只接到了父亲为人所害的消息,具体的经过却也因为阖家被灭而支离破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与陶谦脱不离干系。但是史书因此都语焉不详,甚至要求诸与其他——世语是何书他尚且不知,后面吴书却肯定实打实是东吴士人的手笔了。
这可信度……要不然他在下次父亲忌日的时候,为他重新写篇诔文吧……纵然他知道的也不是全部,总比这两本说的更接近事实些。曹cao默默做了决定,心里甚至都开始组织一些语句。然后天幕就为他揭秘,他从书名上没办法判断的世语,是什么类型的作品了。【特别是世说新语本质上是一本知名轶事小说集,其中夹带了大量南北朝士人对于魏晋胡编乱造的段子谣言。比如著名的甚至曾经上过小学课本的曹丕让曹植做七步诗,要不然就弄死他,曹丕毒酒杀曹彰等等各种莫名洗脑但是可信度很低的言论,以至于我看它说些什么都得考虑再三。……曹子桓,这么看,你是真的凄惨啊。】“?兄弟阋墙吗这是?”孙权听着就有点来劲,戏谑着挑起了眉,颇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精神,开口便是不加遮掩的嬉笑之意。孙权:多来点,孤爱看!“既然都是轶事小说家之言了。”周瑜在旁边看着他这兴致勃勃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好笑的无奈:“真相肯定不是如此。主公当笑话看看也就罢休吧。”但孙权却正色起来,对着周瑜这番言论摇了摇头。“纵然是小说家之言,可是毕竟无风不起浪。”长于揣度人心的吴主对着辅臣发问:“谣言之所以广为流传,其背后难道不该有符合大众眼中的逻辑之处吗?”“曹彰肯定死了,死在曹丕上位之后,而曹丕与那曹植的关系,肯定也有极度紧张的时刻。”他微眯起眼,随手搭在案几上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跟着心中的思绪敲击着,入神地喃喃自语。“若是没有什么足够深刻的矛盾,怎么可能无端传出这样的流言?曹丕,他是曹孟德的次子,在他看重的长子死后,眼下居长,对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以周公瑾的才智,又如何才能不解孙权的未尽之言?于是他接上了话头:“看来曹公的继承人之位,未来还有一段波折。”孙权默然,忍不住回想上一次天幕的发言,一时之间竟然多了几分与曹cao感同身受的心痛,神情恹恹下去。这确实不难理解,自己多年耗尽心血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猝不及防地就撒手人寰,徒留下他心都碎了的老父亲来面对被摧毁了的局势,匆匆忙忙在剩下的人选中挑出个较好的人来。怎么可能不徒增风波呢?曹cao:所以未来继位的是子桓,他小子把文扣下了是吧?自己的儿子脾性如何,曹cao自信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先前不确定自己还是坚持让曹丕上位,如今得到了天幕的认可,他瞬间敢断定,那文帝的谥号必然是被儿子给留下自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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