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就属于最终稳稳当当度过了继承人风波的成功案例了。我们这个问题重点还在韩信身上。】关键的地方来了。因为刘邦换座之后,不得不直面他而半侧过身体的韩信调整好坐姿,全神贯注地望着光幕。告诉他吧,理由是什么。他才好决定自己的未来。【刘邦和韩信的君臣关系,其实向来是个值得人津津乐道的问题。毕竟太典型了,并且由于前后的转折之大,其可探讨性甚至超过了刘邦和张良之间那种差不多从头到尾没什么波折的和睦。我们在这里简单捋一下这对君臣关系发展中的几个重要节点。登台拜将和解衣推食这些不用赘述,是韩信对刘邦感恩之心的。但从客观角度出发,这对君臣之间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少,少到以刘家人祖传的疑心病,尚且没办法对韩信完全放心。】“但是将军上次愿意舍弃诸侯王位,已然让我看见了将军的忠义!”刘邦感觉因为这场叙述,自己简直手忙脚乱到恨不得多长出几张口舌出来。上一秒他还在挽留张良,这一会他又要忙着稳住韩信。刘邦:简直离谱!韩信对于这个评价倒是情绪稳定,只是依旧沉默着没回刘邦的话。【接下来应该是齐国事件,简单概括一下过程就是:韩信这边被刘邦要求去打齐国,结果两军正隔岸对峙着呢,那边齐国说他们被郦食其说服投汉了,不打了大家都是一伙人云云。然后韩信本来想想也就算了,打算收兵的时候又被蒯通说服,继续攻齐,使得郦食其被认为是来搞诈骗的被烹了。然后打下齐国之后,韩信一边对项羽这边派过来说服他分天下的使者,信誓旦旦地表示他对刘邦“虽死不易”,坚决拒绝了蒯通对他自立的怂恿;一方面又给刘邦写了封信求封假王以安定齐地。那边的刘邦收到之后心态都崩了,最后还是被张良和陈平联手压制下来才大笔一挥给了个齐王之位。怎么说呢,细究一下全是槽点。】韩信:?所以为什么我当初求封假王陛下会不高兴?他原本看到郦食其最后的下场,下意识地挪开了视线。可在后世人讲到假王之时刘邦的回应,又有点怀疑起自己当初收到的消息。感情从一开始刘邦就不乐意给他封王吗?他在刘邦心里就这地位?而另一边刘邦也没绷得住:“那个时候有人劝你自立?”
他这回是真的顾不上什么韩信的心情。刚好相对而坐着,他便更往前了一步,让韩信的眼神因为侧面捕捉到了动静,本能地回望过来。“是。”原本因为这件事比较犯忌讳,压根没跟刘邦讲过的韩信,此刻因为对面严肃起来的神色,下意识就坦然地答到:“但我从来没想过这点。”刘邦:真行,这都是些什么破烂账。“——有人劝你自立你没干,这种事情你都不跟我说上几句,表点忠心啊?!”他现在怀疑,把刘恒交付给韩信手上到底是不是一个完全正确的选项了。这将军能力是够的,本事是可以的。但这政治上他转不过弯来啊!他真的玩得过吕雉吗?!“你但凡多说上几句,”刘邦都被他这出人意料的cao作给气笑了:“我至于怀疑你?”韩信被他突然理直气壮起来的表现整得半是突然醒悟原来可以如此的恍然,半是对他怀疑人都可以说得如此光明正大的诧异,于是语塞了一会,也气得想笑:“那陛下竟然还得别人压制,才愿意给臣封王,这话说起来不脸红吗?”当然不,刘邦说得还更加坚定不移起来:“那要不然呢?”他对着韩信指了指自己身上,要不是怕浪费时间且有碍观瞻,他恨不得把自己衣服脱了好让韩信看看他身上的伤疤:“我当时在荥阳和项羽对峙啊!”“就算对峙时间本来就够长的,那我能不希望你快点来救我啊!”“老子那时候天天等着的是你小子告诉我,楚军后方势力都被清扫得差不多了,项羽快玩完了。结果你小子给我来的消息就只有请求封王?”刘邦的气势,随着对面韩信脸上一时无法反驳而露出的欲语还休之色而逐渐高涨起来:“乃公还只是一开始生气而已,你看乃公后来跟你计较了吗?”“……可是当初我请立张耳为赵王,帮忙稳定赵国的时候你明明就答应得很果断。”韩信还是有些不服气,但这回旁边原本被这对君臣突然开始掰扯旧账而惊到的萧相也恢复了冷静,双手眼疾手快就按在了韩信的肩上,让他冷静下来。“张耳毕竟是陛下的亲家,原本也不是陛下的下属,这赵王之位本身就是他俩心知肚明该给到手的。”萧相越说越有点无奈:“并且当时情况不是不一样吗?张耳那时,陛下的情况也绝没有紧张到你求封假王那时艰难啊。”天幕的锐评更是虽迟但到,精准地在这俩心中平等地捅刀子。【这俩君臣恐怕是针对对方特定的不长嘴。要是他俩能默契到像张良陈平那个水平,不长嘴也没什么,大家心里都有分寸,不用开口也能明白心里想些什么。问题是他俩还偏偏脑回路就没碰到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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