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的盒子,而是拿着它的手,荔枝肉似的白,骨节处还透着粉,当真是比那羊脂玉还让人贪恋的手。
怕看久了朝术不耐,他接过盒子,匆匆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
“别打开,回去再看吧。”朝术及时制止张笺,至于对方之前的疑问——
“里面的东西是旁人托我带给你的,重要性不亚于你的项上人头,不该问的就别多问。”朝术不耐烦地说。
张笺听他那话,原本严肃的面容一噎:“看来朝公公对在下很不满啊。”
嬉皮笑脸,吊儿郎当。
也不知这人究竟是怎么做上锦衣卫指挥使一职的驭。。艳。
朝术不愿再同这人纠缠下去,正要提议离开,便听见张笺提起同昨儿个有关的事,他又给坐了回去。
“下药罪魁祸首已查到,是张某的仇人,倒是连累朝公公受苦了。”
幸好对方只是想找他的丑闻,而不是下毒谋害于他。
那人兴许也知道谋杀朝廷重臣是重罪,可无法同下□□这点小儿科相提并论。
便只想出这个蠢法子,想让他颜面扫地,被帝王嫌恶而已。
可这仇敌让他在儿时护着的幼弟面前出丑失态,张笺敛着杯子,唇角轻蔑的笑意似一把弯刀,靠近些的人都会叫他的狠厉伤到。
朝术拧眉,想着那人的下场定然是不好过的,那他也不必大费周章再报仇了。
就要跟张笺提出告辞时,却见对方手中拿出一枚熟悉的小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朝朝,你可还记得此物?”
朝术被那莹润的光闪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尘封已久的记忆,眉心一跳一跳的,也忽视了张笺过于亲密的称呼,忙问道:“这东西好生眼熟,你从何处得来,它是什么?”
这连珠语似的疑问一出,张笺立在原地半响不吭声,好似被他给问懵了。
朝术只好耐心再重复一遍。
正听得张笺说:“我——”
余下的话就被包厢外的人给打断。
“朝公公真是好雅兴,现在竟还能于酒楼中同指挥使谈笑风生,当真是——”
“好手段。”
店小二方才来过一趟, 是为了替他二人蓄酒,这门关得也不严实,只虚虚掩着, 细瞧还是能瞧见里头的人影是谁。
原本杜如兰只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只他心中还有些许疑虑, 凑近了一看才发现是“老熟人”。
朝术同张笺有说有笑的亲昵姿态当真是可恨。
原本冷静自若的贵公子在负面情绪的操控下, 拔高了嗓音说出那好似妒火的话。
杜如兰想他来的真是不合时宜, 没见方才还睁着瞳色虹膜漆黑中带着明亮的朝术一下就拧起了眉, 那星子都黯淡了几分, 好似他打扰了他们的好事一般。
“如何, 见到相熟的旧人心中不痛快, 是怕你以前的丑事被抖落出来,让旁人发现你的真面目吗?”杜如兰说话极不客气。
朝术却是想着被杜如兰发现了他私会张笺一事真是麻烦, 对方还不知道他是背着萧子宴来的,倘若捅到四皇子那里……
他经营的一切怕是要毁去大半。
阴冷的目光在杜如兰身上定住,若是他能被吓到,也就不是在重臣嘴里交口称赞的青年俊才了。
“杜公子。”一直安静的张笺突然作声,“你瞧事岂不是太过片面偏激了些, 既然是读书人,也当知道‘莫看江面平如镜,要看水底万丈深。’这个理儿。”
“想来太子在天有灵, 也必然会觉得成全他人牺牲自己是件善事,毕竟殿下当初可是那般宅心仁厚之人。再者说了,陛下都说了此事休要再提, 你再抓着此事不放, 是不将圣上放在眼里么。”
怪不得张笺在这京城中能惹不少大臣生厌, 他那利索的嘴皮子倒也厉害, 跟杜如兰相比竟也不落于下风。
杜如兰争辩不得,也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
他知这二人都在此,自己讨不了半点好,可他偏生要给俩人找不痛快。
竟是连读书人的颜面都不顾了,不等他们邀请,就掀起衣袍坐在椅子上,挑衅似的说:“杜某不请自来,想来二位大人大度,又非谈的朝廷重事,可以让杜某留下来吧。”
这话真是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了,朝廷重事怎可在隔墙有耳的客栈酒楼里说,又给他们架了一顶高帽,不愿让他留下便是他们小肚鸡肠。
这回就是不留也得留了。
朝术冷漠道:“客气了,杜公子就坐下吧,再让小二拿个杯子上几壶酒便是。”
外人都道是朝术背叛了萧谦行,成了四皇子的走狗,哪怕是杜如兰也不能免俗。
急躁与消息闭塞蒙蔽了他的双眼,别样的心思击垮他的理智,他竟寻不到解脱的法门。
唯有见到朝术蹙眉痛苦的模样,他方能觉出些痛快,仿佛这般就能掩饰心中那对薨了的太子的不忠不义,才能掩盖多余的难堪想法。
朝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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