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尚禧暖微怔,被喻嘉樾拍了下手腕才回过神,嘴里还呢喃着,“容易伤了自己。嗯,你说得有道理。”
吧台处,传出不大不小却足够所有人听到的一声轻咋。
下一刻,黎锡然的身影遮住尚禧暖半边脸上的光。
男人单膝半蹲在她身侧,分明瞳底压抑着酸怒,但话音却依旧温柔,“破了一点缝隙而已,其实”
“我可是尚禧暖,用的茶盏都是万金难求的玲珑瓷。不太能纡尊降贵,留着存有裂隙,会伤到我的物品。”
大小姐不留丝毫情面,浓翘的眼睫下,一双漂亮琥珀瞳不带丝毫情绪波动。
黎锡然喉结抵着工装衣领上下滚动多次,垂首不语。
眼底却满是黯然,丝缕的落寞打转于他眼眶。
最终,他只是捡起那只裂了一道的沙漏,让向导帮他包裹严实。
“黎董,有裂隙的物品,其实也没必要留着。不觉得,伤人伤己吗?”
“喻少爷从小金尊玉贵地长大,我却是豁口的破陶瓷碗,用了八年的人。”
那是他独自在宛宫一号生活的日子,陈韶怡每每发疯,都会去砸一遍空荡的庄园别墅。
豁口的破陶瓷碗,满是刀痕的墙壁,斧子劈碎的门锁。
尚禧暖咬了咬唇,这次连喻嘉樾的沙漏也推开了,“不做了,没意思。”
向导立刻拿出明信片卡箱,“那选明信片写吧!”
尚禧暖从一沓卡片里选了张无人机俯拍大漠沙丘,驼队绵延的明信片。
她握着笔,手下控笔的力气略虚,字体虽乱了些,却能从笔锋中看出玲珑娟秀。
“暖暖,你写给谁?”喻嘉樾问道。
尚禧暖合上笔,淡淡道:“外公。”
她想了好多人,最后脑子里晃过网络上那句非主流的话:最爱公主的不是王子,而是国王。
“也给我一张吧。”一直单独坐在吧台的黎锡然突然开口道。
尚禧暖截住向导,“我写好了,可以先帮我吗?”
黎锡然挑眉,十分大方道:“先帮她。”
待到所有人都写好卡片,五人站到邮箱前,齐齐拍了张游客图,才将各自的明信片丢进信箱内。
向导看着始终落单,且被孤立的黎锡然,“您和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黎锡然摸了摸鼻尖,“得罪了大小姐,正在想破脑袋道歉。”
“小姑娘嘛。”向导含笑,“要哄,要宠,更要有耐心。”
黎锡然抿了一抹笑,“耐心呀!”
那整个沪上,可没有比他更会伏击猎物的人了。
-
返程。
按照原定计划是乘坐管家的越野皮卡体验刺激的冲沙。
但最近新改的规定是,为了保障游客安全,冲沙皮卡副驾不允许搭载乘客。
那就意味着五人,有一人是无法体验的。
尚禧暖因身体还未彻底恢复,便自觉放弃。
问题随即而来,只剩下黎锡然那辆车可以载她返回营地。
此次来沙漠,几人对冲沙早期待已久。
大小姐咬唇,故作轻松道:“没关系的,就是同坐一辆车而已,很快就到营地了。”
话虽说得轻巧,但她的脸上的情绪明显连微笑都绷不住了。
“我陪暖暖坐另外一辆车,你们好好玩。”喻嘉樾退后一步,坚定不移地站到大小姐身边,“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喻嘉樾身上是独有的恣意少年气,站到尚禧暖身边,就像是大漠里绝美的一幅画作。
“好浪漫哦。”阮颂宜将脑袋搭在乔曦肩上,“绝不会丢下你一人”
尚禧暖脸上的笑意这才深刻了些,“谢谢。”
被喻嘉樾扶上车的瞬间,她脑海中如倒带回溯。
不由想到情人节被黎锡然留在繁
华喧闹的浪漫街道,喉间的苦涩味也再次涌上。
她想,在意自己的人,就算放弃期待已久的事,也会陪在她身边。
喻嘉樾望着她眼底,边将她长裙拢进车厢。
等他关上门,就见黎锡然已经从另外一边坐上了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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