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麻的水寇,出错也是能理解。
“此时可没有自责的时间,城中还有无辜的灾民等着你去救。”
莫睿芩抬头,看了眼打着哈欠的程郁,他说得对,事情并未结束,他郑重的收起血书,起身之际被一旁是的程郁拉住,“你干嘛去?”
“此事刻不容缓……”
“现在去?大爷,这都三更天后了,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不必……”
那张脸突然凑前,放大的五官在阴暗之下颇具魅力,那双带着光的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他,“你瞧瞧,这黑眼圈都掉到下巴了,早点睡,早睡早起才能把王井捉拿归案。”
说这话,程郁拉着人往后院跑,只是刚进房门他后悔了,此处能睡的单间除了老胡的房间,就剩他是房间,让他跟病号睡肯定不行,再瞧瞧已经躺在床上,好似大爷的莫睿芩,程郁知道这小子肯定不会跟他分床,早知道就应该让他出门去,管这个闲事作甚?
程郁内心骂骂咧咧的在地上铺床,一转头睡得昏天地暗,第二日还被这人抓去当劳工,要不是看在那些灾民的面上,他高低得骂上莫睿芩几天几夜。
“不是,你不觉得让我带路很不合理吗?”程郁依旧是进城那乞丐摸样,沾满灰尘的脸表情古怪,略显滑稽。
“为何不合理?”
跟在他身后的人装扮和他相似,只是穿着破旧的衣服,这人依旧是一副贵胄公子摸样,反倒让人觉得是这衣服辱了他的身份。
“我既不是立县出生,又不会武功,你让我跟着去作甚?”
说实话,程郁觉得有些危险,万一他们一不小心被水寇发现,就莫睿芩一人,到时候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昨日传给我一张图,画得很好。”
原来是看上他的画技啊,程郁满脸骄傲,“一般一般,不过我瞧你画得也不错,为何不自己动手?”
“偌大的城池就我一人探寻,未免孤寂了些。”
合着缺了陪客?程郁白了眼莫睿芩,两人顺着程郁在昨日来的方向走,终于到那熟悉的草丛前,程郁学着阿德将杂草拨开,颇有些得意的朝后头道,“请吧,莫公子。”
莫睿芩瞥了眼一本正经请他的人,不难看出这人此时内心愉悦,想看他笑话,莫睿芩背着手,声音平静,“程公子先请。”
早爬晚爬,不照样让他笑话吗?程郁忍着笑,熟练穿过那狗洞,刚准备喊人过来,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声音,“走吧。”
惊讶的程郁一回头,果然瞧见莫睿芩正煞有其事的弹着衣服上的灰,表情轻松,好似做了一件微薄之事,也等不及程郁回应,抬腿就往巷子外头走。
程郁看了眼起码三米高的围墙,再看一眼正带帷帽的人,表情扭曲的不行,*的,这人能翻墙,为什么不带他一程?想看别人笑话,自己反倒成了个笑话。
气得程郁一脚踹上那杂乱的草丛,哪知这草丛内堆着一块巨石,脚尖踢上坚硬的石头,疼得他抱着脚不断哀嚎,似杀猪声一般,惊动停歇在屋檐边的麻雀。走在前方的人听见这声音,藏在帷帽的那张脸明显少了些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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