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柳眠锦忽然也想见见承桑岚口中提到的父亲。会是什么样的人呢?会不会不喜欢这样蠢笨的他? 雪夜烟花之愿承桑岚抱着人不撒手,微微叹气,“小棉花,喂了你这么久,你怎么还是瘦成这样,父亲看到了,会打死我的。”语气之哀怨,情绪之逼真,难分真假。柳眠锦不自在,低声解释。“我吃的很多了,比以前胖了一圈了,你看不到吗?”窗外的烟花还在燃放,砰砰的炸开,漆黑的夜空被照的明亮。柳眠锦被人抱着,正好能从承桑岚肩膀上的空隙里,看到窗外的景象,注意力被吸引走了大半,黝黑的眼睛里似乎有光在闪烁。承桑岚听到了柳眠锦语气里的憋闷,将人松开,好笑道。“嗯,可能是哥哥太心疼了,哎。”这一分开,承桑岚身形高大,把窗外的烟花遮的严严实实。柳眠锦比承桑岚矮了许多,除非踮脚,否则还真看不到。那眸子里的光,顿时没有了。柳眠锦抱臂,挑起眉,被纵的胆子大了不少。“你出去,我要睡觉了!”承桑岚见人不难过了,反而做出了凶凶的表情,有点想笑。“好好好,你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赶路,你准备一下。”说完,打开房间正门,正大光明的走了出去。而相隔不远的密林中。梁允骁窝在一个杂草堆旁,疼的满头冷汗。哪怕快出了燕国,这些人依旧不肯放过他,围剿的力度更大,不取了梁允骁的命,誓不罢休。杀手众多,梁允骁内力只恢复了一半,没能躲开那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箭刃。不远处,一群在暗处躲藏着的黑衣人如蛇一般吐着信子,遍布危险的气息。梁允骁摁着胸口的不断涌血的伤处,低低的喘了几口粗气。正待此处密林中,所有的人暗中窥伺时机的时候,天空中忽的炸起烟花,砰砰砰的响声,自远处传来,瞬间激的人心脏怦跳不止。那些杀手瞬息间便出招打来,梁允骁持剑对上,又是一场难以停止的截杀。等将所有杀手解决后,梁允骁一身素色的衣衫已经染成了赤红色,上面沾染着不同人的血迹,别人的,还有他的。梁允骁不能停,拎着剑往亭水镇赶去。
凹凸不平的地面,滴落了数不清的血迹一路延伸到镇上。亭水镇。梁允骁失血过多,面色白如纸,撑着身体继续往前走,寻到了一家客栈。店主也不想收这样可能快死的晦气之人住店,面色犹豫,似是想拒绝,对此,梁允骁直接甩出了一袋银锭。店主瞠目结舌,点头哈腰的给了人房间木牌。在不少人惊愕的视线中,梁允骁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进了房间。小二送来了一盆热水,还贴心的询问梁允骁需不需要请大夫,得到的是冰冷的拒绝。小二被吓的一缩脖子,连忙走开了。梁允骁坐在桌边,将嵌入肌肤内的箭头硬生生拔出来,用布巾摁住了喷涌而出的血液,额角筋络凸起的弧度明显,没忍住,闷哼几声。扯开身上染血的衣物,露出了包扎着绷带的肩头,和胸口处撕裂的箭伤。梁允骁眸子皆是痛色,倒抽着冷气,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粉一股脑的倒在伤口上,疼痛感瞬息席卷全身。梁允骁手指紧攥,额角的汗液滴滴坠落,胸前起伏剧烈。窗外,烟花的燃放还未停止,梁允骁疼的大脑一片空白,却突然隐隐想起了什么。十九好像挺喜欢烟花的。印象里,柳眠锦有一次受罚,是因为执行任务途中,浪费时间去看烟花,导致回来晚了,错过了宵禁时间,冰天雪地里,在府外矮墙下睡了一夜。那日是他要上早朝,无意间瞥了一眼,看到了冻的一脸青紫的人,瑟瑟缩缩的单膝跪地行礼。梁允骁视线落在窗外那些烟花上,笑容发苦,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隐痛。他欠柳眠锦的似乎太多了。这件事只是冰山一角,还有很多他记得的,已经遗忘的,对十九的冷言冷语,狠心惩戒,多到数不清。也正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惩戒中,十九变得越发的小心翼翼,一边偷偷的喜欢着他,一边又畏惧和恐惧着他。爱意最经不起消耗,梁允骁想不出,是什么能让十九心甘情愿承受着误会和无边的怒火,不顾性命之忧也愿舍身去与庆王周旋。或许,十九所言,也是深埋在心底已久的真心之言。以前是喜欢到能豁出性命,但现在十九是真的累了。梁允骁心痛的难以忍受,呼吸仿佛都要被遏制,甚至连身上伤口的疼痛都压过去了。一滴浑浊的泪水砸下来,替他的主人抒发着难言痛苦的心绪,“对不起……” 相遇却难见贺岁日已过,第二日亭水镇早市仍是较为热闹,各家的早点铺子冒着白白的热气,香味从街头传到街尾,引得不少行人驻足争相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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