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阑叹口气,走到旁边拿来一个树枝做成的拐杖。“十九,你没救了。”柳眠锦接过,转头看了看自已的腿,用了点力气,意料之中的动不了。“谢谢你,阑哥。”兆阑坐回远处,看了一眼柳眠锦的腿,又收回视线。“十九,雨停了,我就走了。”柳眠锦眼睫半垂,摆弄着手里的树枝拐杖。“好。”兆阑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我希望有下辈子,你换个人喜欢吧,你值得有一个人对你好。”“是嘛,借阑哥吉言。”柳眠锦勉强的笑了两声。“对自已好点,我身上还有点银两,都留给你,最后几天,别让自已吃苦了。”兆阑说着说着,嗓音哽咽起来。柳眠锦垂眼,回道。“好,阑哥,我就待在这里,过几天,麻烦阑哥帮我把那个礼物带来,和我葬在一起。”兆阑喉咙酸哽的厉害,眼眶泛红。“好,到时,无论怎样,我都会来。”柳眠锦脸上的笑容很大。“谢谢阑哥!”呼呼的寒风刮过,密集的雨丝吹进来,冷的人不住的发起抖来。破庙的损坏的窗户被风吹的发出渗人的吱呀声,里间的两个人却再也没有了声音。 刺杀梁王府。兆阑回去的时候,正好撞见准备出门的王爷。梁允骁神情冷窒,兆阑以为是王爷要怪罪自已过分帮助柳眠锦,弯身欲跪地请罪,却见王爷径直从自已身边走过,没有停留。兆阑只来得及说一句,见过王爷。王爷离开后,兆阑松了口气,回了竹影院,去了柳眠锦的屋子。柳眠锦一直说,王爷曾送给他过礼物,兆阑心下疑虑,但见柳眠锦那般肯定,就没多问。进了一间装饰简陋的屋子,兆阑不用翻找,便一眼看出来,柳眠锦指的是什么?一个用布精心细致包裹好的被褥,布料上乘,一看就知道不是他们暗卫能用的物件。可这怎么可能是会是礼物呢?
想到了某种可能,兆阑闭了闭眼,对王爷的心狠,更是加深了几分。若说十九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是什么,那就只能是十九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为此,赌上了自已的一辈子,最终输的彻彻底底。兆阑将手里面的被褥包好,把怀里那封柳眠锦给的信也塞了进去。罗岳,狄书菱,听闻了消息,见兆阑回来了,也来到了这间屋子里。兆阑只是摇了摇头,对罗岳,狄书菱说了几句话,便拎着东西离开了。第二日,梁允骁收拾东西,赶往边关。庆王府,李瑜显得到手下禀报,在京城郊外,找到了柳眠锦的下落,脸上的笑容一如往日的阴毒。第一时间,便派人将柳眠锦带回来。他实在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梁允骁还能放过这个叛徒。可当李瑜显亲眼看到柳眠锦的状态时,一下子推翻了之前的所有猜测。彼时,柳眠锦体内的剧毒发作,疼的人神志不清的在地上打滚,身体像是被无数细针狠扎的那般疼痛。内力被废,只能硬生生的忍着。连李瑜显看了,都有些不忍直视,讽刺的笑了声。梁允骁的手段只会更狠,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看到这样的结果,李瑜显本想直接将人杀了了事,也算最后帮一把柳眠锦了。可没曾想,他皇兄却要见见这个柳眠锦,让李瑜显务必保证柳眠锦此人安然无恙的活着。李瑜显咬碎了牙,愤恨思索着,到底是哪里泄露了消息。皇兄发话了,他就不能直接将人弄死,只好找了庆王府里的大夫,给人看病,治伤,用药压毒。几番忙活,可算是把柳眠锦岌岌可危的命保住了。翌日,上朝时,李夜宸亲自来见这个柳眠锦,还挥退了一干不相关人等,只留了近身的小太监,和静王两人。柳眠锦身上的秘密太多,且不好把控李瑜显带人来之前还给人喂了哑药,反正问是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柳眠锦体内的毒来势迅猛,不用李瑜显多下毒,他这几日都是昏昏睡睡,极少有清醒的时候。这般想着,李瑜显安下心来,任皇兄如何查,也查不出来什么东西。两刻钟后。一声凄厉的嘶喊声自养心殿内传出来。李瑜显瞪大了眼睛,心下一阵慌乱,急切的想要推门而入。却只见,殿门被张固砰的一声推开。“来人啊!救驾!救驾!快传太医!传太医!”殿外守着的一队御前侍卫,持剑直接冲进去。李瑜显大脑一片混乱,推搡着,挤进去,入目的是。皇兄龙袍凌乱的坐在地毯上,怀里抱着满身是血,昏迷过去的静王,旁边的地面上有一把染血的匕首。而柳眠锦跪在地上,身体被冲进来的御林军钳制住,嘴里呜呀呀的嘶笑着,说不出话的喉咙,叫声更是可怖,涣散的眼眸凶狠的瞪着李夜宸,而后者是满目愤恨的回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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