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古董器皿拿出去典当。白姝因原只是丫鬟出身,所以豪奴们便不大听她的话,即使抓到了偷盗的贼,叫人笞打也无人从命。“你偷拿的东西绝不止这琉璃盏。”抱厦内白姝翻看着账簿,眼看着底下的明明跪着却还瞪眼皱眉的婆子,道。那婆子原是红莹当时留下的张氏,红莹和史婉伊去别府的事情太仓促,只带了些必须之物,房里仆役都没有带。张婆子满口谩言,对着白姝指指点点“姑娘说话总该有个根由,横竖现在我们小姐不在,你仗着在主子面前得脸,管家对牌和钥匙在手就拿瞎话寻趁人,我怎么就偷拿东西了?那琉璃盏我也不知是怎么在我那的,姑娘好歹查查清楚,指不定那个没调教肏的偷了来,放我那留着诬陷我呢!”说毕,还有不少婆子丫鬟帮衬着说白姝。白姝不是好糊弄的,愠怒地说:“你偷了东西,我规训你几句,你就说了这么些话,你现在还胡诌乱扯地自护己短,我也不是傻子,你说有人想栽赃陷害你,这琉璃盏是你自己没遮掩好漏了出来,难道害你的人还能想到周全得了这点?”那婆子眼看扯不过去,就骂骂咧咧地说:“好啊,主子几天不在这个家就家反宅乱了!让一个没爹娘教养的杂种骑到我头上来,来对我的脸子骂了!”说着还起身要冲上去动手似的,有丫鬟忙上来拦着规劝,那婆子倒越骂越不知收敛,骂得实在难听,白姝气得脸色涨红,叫人把她拖下去也没人来,抱厦内眼看着豪奴横行,一团乱麻,忽而门槛处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年幼的小丫头,慌张地喊道:“李李家大小姐来了!”方才还吵吵嚷嚷,鸡声鹅斗的抱厦厅即刻就静了,众人皆屏息凝神,眼看着身着官服的李若水步入门槛。“怎么回事?我方才在垂花门那都听见这的吵闹了。”李若水皱着眉看向白姝,见白姝脸白气噎的样子,忙迎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笑问:“嫂子,这是怎么了,这些杂种东西给你气受了?”李若水自顾菌入宫那日后就只有次日清晨来过顾府,后就因为要去给宫里采办东西就一直无暇来,结果忙完一进顾府就听得院内悠悠的吵嚷声。白姝见了她就像是见了活佛似的,一把抓住她的衣袖,问:“小姐她什么时候能回来?”李若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说:“我给宫里送东西时,打听过了,顾菌她很好,澹容公主喜欢所以让她在宫里多留几日。”白姝清眸灼灼抓着李若水的衣袖,紧问李若水:“意思是她过几天就会回来?”李若水一笑:“自然。”说毕,含笑的眼转向底下的仆役瞬时便如刀子般锋利了,李若水问:“她们都干什么了气着你了?看你被她们气得脸色都不好了。”白姝神情略有些怅然,心内还在惦念着顾菌,淡淡说:“哦,张婆子偷了东西,我在这训诫她,都不服来着。”李若水眉头一蹙,转而看向众奴婢,见一老媪低着头哆哆嗦嗦的,问:“那个打颤跪着的就是张婆子吧?”白姝点头:“嗯。”李若水舒然一笑,摊手说:“既然她偷主子东西,还目无主子,那还留着干什么?”张婆子以为是要撵自己出去,忙要磕头,结果李若水轻飘飘地说:“拉出去打死就是了。”说毕,那张婆子早就吓得“噗通”一下坐倒在地,抖声说:“李主子,您再怎样也不是我们正主,随便把我打死了,等我们主子回来,您可怎么交代?”李若水不睬她,皱着眉等了一会儿,见没人敢动,说:“一群蠢货,难不成还等我把这脏婆子拖出去不成?”说完还是无人动,白姝打圆场说:“把她拖出去打几十板子撵出去就是了,何必一定要杀了她呢?”众人忙帮着说话,都说这事还是等顾菌回来再说,李若说眼见这些人不听她的话,她正年轻气盛,一时间见众豪奴凌驾于主子之上,一时间就发了性子,拍案起身骂道:“把她给我打死了!等什么顾大小姐!我连一群奴才的主还做不了?你们给我趁早地听话,要不就是我现在越兴把你们全杀了,顾菌也不会把我怎样!”白姝见她真心动了怒,忙拉住她的手,软语劝慰,说:“这个张婆子原是红莹房里得脸的,把她打死了,红莹回来问了不好。”李若水冷哼一声:“红莹房里的?我管她哪个房里的,就是顾菌房里的我也敢说杀就杀,我表姐才不会管你们这些奴才多一个少一个的。”说毕李若水倏而想起白姝也是顾菌房里的,又见白姝变了脸,坐回了位不说话了,李若水忙打嘴赔笑说:“嫂子,你不要多想,我”话未说完,那张婆子连连磕头,直磕得地响头破:“姑娘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好歹别杀我,以后红莹姑娘从西边别府农庄回来,我伺候她一辈子!”话音一落,只剩“咚咚咚”磕头声,而李若水脸色巨变,史婉伊红莹去了哪连她也不知道,就只有顾菌和轿夫知道,这个婆子就这样随口说出。她举步过去,一把拽起张婆子的衣襟,断喝道:“你瞎说什么?红莹是陪着史婉伊去了庙里斋戒了!再胡说我割了你的烂舌头!”张婆子满脸惧色,忙摇头摇手:“是是是,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李若水咬牙问:“别人?”她一把将张婆子甩开,怒喝道:“把赶车的王生给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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