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菌没有否决,而是静静地看着澹容未答言。澹容直直地觑着她,半晌才说:“樱儿,你过来。”樱儿垂着头走至澹容身前,澹容问:“皇后和淑贵妃来我这除了送画,还做了说了什么没有?”“还和顾姑娘说了几句话,问她是不是”樱儿话音略顿“是不是与淑贵妃有情。”宫婢们都低语议论,澹容瞬时了然不惑,她瞄了顾菌两眼,揶揄地问樱儿:“你觉得她们有没有呢?”顾菌眼皮一跳,向澹容迈了一步低喝道:“公主!休要胡说!”澹容冷笑一声举步入殿,顾菌紧随其后。“倒茶。”围猎一天,澹容早已眼饧骨软,入了殿便往软座上一歪,顾菌也没等她赐座便在一龙纹椅上坐下了。俄顷宫婢端着茶盅进来,澹容在放下茶后让她们出去了。“你真是个怪人,多情,滥情之人,我见之不少,你这样的还真是别致。”顾菌:“公主何故如此说?”澹容抿了一口茶,手搭着扶手:“淑贵妃和你算是闺中相识,朝夕相伴,你对她用情倒还懂得适可而止,怎么偏偏就对一个买回没多久的妓子那么上心?那红莹我怎么要都不给,你不怕我找你的账?”又说:“莫说红莹,史婉伊这样低贱的人,当年我说要一个世家女为宠嬖,都有一堆想要巴结地争相送女送妹,我和你要个妓子你都不给?”顾菌一哂:“公主糊涂,你既知我与淑贵妃是自幼相识,那么我对红莹的心又怎么会比淑贵妃多呢?”澹容一愣,笑了,说:“刚刚还借我与淑贵妃避嫌,现在怎么又这么不避讳地说这种话,要是皇后听见抓住把柄,你和淑贵妃都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顾菌弯弯嘴角:“这里只有公主殿下一人,又有何不能说的?”又说:“我不把红莹给公主,私情不说,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没有必要。”澹容微微挑眉,听她接话:“公主如今只能把我拘禁在这,却对我无法,一是不知红莹和史婉伊去向,不好草率,二也是最多只能将我圈禁罢了。”“你未免太过自大了,你的意思是我不干杀你?”顾菌笑着抬眼看她:“我不敢说的这样直率,但是我一个袭承爵位的世家小姐,平生从未犯过何能治罪的大错,且宫内有一贵妃表妹,外有袭承公爵之位的舅舅,又有一表妹是李家大小姐李若水任职两城盐运使,现宫内采办贵物也总是她,我有这样多连襟的贵戚,就是公主殿下杀我,也定要找个理由吧,但您又有什么理由呢?”澹容撂下脸,冷冷地注视着顾菌,俄而一抬手抓起茶盅用力往地上一掷:“大胆!你放肆!”顾菌起身打千儿,说:“在下不敢。”殿外宫女听见殿内巨响,忙过来敲门,问:“殿下,怎么了?”澹容压着怒气隔门说:“没事,我不小心摔了茶盅,等会儿传了你们再进来收拾,现下不用进来。”殿外宫女应了一声“是”,便退下了。“你说我寻不着理由?”澹容冷笑着说:“你不怕我将你对淑贵妃的不轨之心吐露给皇上?觊觎皇妃这个罪难道还不够我治死你的?”顾菌听了此话,并无惧色,反而大笑起来。澹容冷脸看她,顾菌起身笑说:“殿下糊涂,我怎么会觊觎皇妃呢?我可是和您柔情缱绻,耳鬓厮磨几日了,我可是您最宠爱的宠嬖啊!”澹容挨近她,讥讽地笑说:“这些我一句话告诉皇上,就说都是你胁迫我说出,你觉得他信谁?到时你”话至一半,澹容却忽而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似的,脸色铁青说不出话了。“公主,为何不说了?”顾菌笑容渐敛“殿下也知道,若是你这样说了,那么皇上如若问起,我用什么胁迫你以及既然我不是你的宠嬖,又如何留在这昭华宫这几日,你又如何说出口呢?难道说:我想要杀我亲兄景亲王,为此想强抢疑似知晓景亲王私隐的顾家小姐的宠嬖,她不从我便将她圈禁在这?”话毕,澹容笑了,但这笑却如刺骨的寒风一般,让顾菌发瘆,她直立在原地指着顾菌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直摇手,顾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下一刻,澹容便换了副冷彻的脸色一个举步挨近她一把揪紧了她的衣襟。“好啊,顾菌,顾致芳,你好大胆啊,我就这样被你耍了!”澹容一脸暴怒神情,双眸好似一丛火焰般灼灼不已“你好心机,好手段啊,利用本宫和淑贵妃撇清关系,又能堵得本宫对你束手无策!”顾菌脸憋得通红,抬手握着澹容揪着她衣襟的手,哑声说:“小人雕虫末技在殿下面前也不过萤火之光而已,殿下在史婉樱死后接近史婉伊也是为的她从前服侍过景亲王,想要利用她来接近景亲王吧?”澹容冷哼一声,拽着顾菌拖着她把她一把摁在红柱上:“你原不是傻子?我当时说的‘你照看史婉伊一天,我就替你护着淑贵妃一天’这样的鬼话想必你也没信吧?”红烛飘摇,照的两人的脸都晦暗不明。“殿下原先还能耐着性子去勾引史婉伊,想必是想让她心甘情愿为你做事吧,但后来怎么就这样急了?”澹容满脸阴翳,用力将顾菌甩开,顾菌一个趔趄,腰侧撞上了小桌,疼地直抽气半日才扶着座站起来。
两人一阵无言,静坐半晌,澹容传人进殿收拾。“公主,我想回府几日。”顾菌望着伏地收拾碎片的宫女,道。“不允。”澹容留下这两字便拂袖回往寝殿,又传了几个宫婢准备浴水为她沐浴。且说顾菌那日一进宫便杳无音讯了,李若水兼顾两府实在无暇,顾府内一应由白姝一人管着,顾菌被召进宫彻夜未归,府内便已人心浮躁,又过一日便有人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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