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却又没人能笑得出来。顾月淮上前,半蹲下尸体面前,掀开白布一看,映入眼中的是李尔新的脸,他的眼镜已经摘下来了,应该是刚死不久的原因,脸色算不上有多白。黄晟一看到顾月淮,心就跟着一沉,他总觉得这女人有古怪,有她在总成不了事。 他当即站出来,上前一把扯过白布重新盖好,还大声呵斥道:“顾月淮,李尔新已经死了,你都不明白怎么尊重死者吗?还是说你和白玫是一伙的?她的药是你给的?”说话间,黄晟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顾月淮,冷冷一笑。“我听说,你一个记者,半道学医,白玫是护士,她瞎给人看病也就算了,你又是怎么回事?这几天也不见你人影,难不成是去外地买假药去了?”顾月淮抬头看了黄晟一眼,眼神平静而冷漠,甚至带了些嘲讽。她虽然听了个半茬子,但大致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白玫前段时间一直和她一起学习医书,顾家人一些普通的小病小痛,她们俩就能瞧好,有回恰好碰上黄凤英咳嗽了两声,白玫就顺便给开了个土方子。黄凤英吃了见效,就在大队里四处宣传了一下她和白玫会给人看病云云。这么下来,大伙有个头疼脑热,身体不爽利的就都上门来问了,能回答的她就回了,看不了的就让他们找六叔或者去医院,这几天她去淮海市,大伙上门也就找了白玫。李尔新和黄晟一起借住在一户人家,前者感冒发热,就问到了白玫这里。白玫自然不会拒绝,可惜,这么看下来就出了事。在众人眼中,白玫成了个没有行医资格,胡乱看病给人吃假药的“杀人犯”。黄晟这么迫不及待把人纠集过来,要说不是报私仇,谁信?“事情总要调查清楚,尸体还摆在这里,不等民警过来调查,你们就私下里抓人,这是什么道理?而且我想问问,这李尔新死了多久了?”顾月淮把手里的包丢给顾析淮,拍了拍手,一副疲倦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的模样。顾析淮皱了皱眉,又把包递给一旁的晏少殃,他已经能站起来缓慢走几步了,今晚上一出事,就忙不迭从屋里出来,想要帮忙。黄晟冷声道:“你管这些做什么?李尔新被白玫害死,她必须偿命!” 你个蠢货!顾月淮摁了摁额角,似实在没忍住,拧眉道:“黄晟,你是不是觉得天底下就你最聪明?所有人都只配被你玩弄?还是说你是高官之子,可以在这里横行无忌?”黄晟没有说话,只嘲讽地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顾月淮点了点头:“行,看样子是前几天蹲局子,又让你找着存在感了。”“我其实特好奇,那群民警,或者说他们上面的人和你说啥了?是说,黄少爷请放心,我们一定好好伺候你,还是说,黄爷有事儿尽管吩咐,我们肯定处理满意!”坐了几天的车,顾月淮实在倦的厉害,没想到回来还要处理这种事。“你说什么?!”黄晟厉喝一声,目光警觉地往四周一瞥,给雷大锤使了个眼色。雷大锤接收到信号,立马上前来,挡在了黄晟面前,声音粗糙却带着狠劲儿:“顾月淮!不要胡搅蛮缠了,死者为大,我现在必须得把杀人凶手给带回去,细细审问!”他说起“细细”两个字时,语气低沉,想来不是什么好事儿。一直被顾亭淮揽在怀里的白玫浑身哆嗦,眼里的泪虽然已经止住了,但恐惧却一直涌上心头,杀人,这样的名头她不能担,可她嘴笨,又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她看着顾月淮,眼里满是歉意与愧疚,有些后悔这些日子不知收敛替人看病。人心都是坏的,旁人嘴里叫一声“白医生”,不过是客气话,她竟然会傻得当真,还认认真真,摸黑也要去替人看病,这一看,竟是要把自己的命也给送进去了。不光害了自己,还连累了家里人,甚至月淮千里迢迢回来,还要给她收拾烂摊子。这么一想,白玫心里的愧疚感几乎要将自己淹没,但眼下没人会关心她的情绪,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顾月淮和黄晟的身上,不知道这桩证据确凿的命案是否有反转。顾月淮轻叹一声,在袄子口袋里摸了摸,半晌,摸出一封信。她把信打开,递到雷大锤面前,说道:“看好了,,他就是想不信都不成了,黄晟脑海空白了一瞬,看顾月淮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恐惧,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能轻而易举毁掉他的谋划?!“不可能?你可以去第八军区问问徐首长。”顾月淮把介绍信收了起来,又瞥向雷大锤:“看清了?这事儿事关我家人,我总得管管吧?不然到时候报给首长了,让他亲自派人下来查,嘶……”她脸上的笑意微敛,冷笑道:“到那时候,我倒想看看你这个民兵队长还能不能干的成。”雷大锤脸上青白交错,下意识捏紧了拳头,却错开目光,不敢与顾月淮对视。顾月淮满意颔首:“行,那咱们接下来就好好聊聊李尔新的死因,经过,和结果。”一个大人物的一封介绍信,竟比什么道理证据都管用,这就是当今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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