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也不藏了, 奇怪问:“阿姐怎么都不来寻我?我以为她是来接我的。”
皇后本来答应她去太微宫小住, 可陛下知道后又不准了,让她很不开心。
苏皇后见她从偏殿过来,微微皱眉:“都说过多少次了,还是记不住规矩,难不成又要我罚你殿内的女官,才能记得住吗?”
安成乖乖坐在她旁边,“母后,儿臣错了,再也不敢了。”
她嘴甜的时候十分好说话。
不久听到宫人报陛下来了。
安成被陛下逮住到底不好意思。
赵晖穿了身褐黄的长衫,像是临时起意过来的。
见皇后也是常服,甚至有些慵懒靠在榻上,赵晖便笑说:“皇后整日忙碌,朕都不见人。只好自己来看皇后,安成这是又想溜出宫去了?”
安成不敢瞎说:“父皇明明答应我,陪阿姐小住。”
赵晖难得和皇后清闲,算算日子,离三月也没几天了,就放宽说:“好好的公主,学问一塌糊涂,你怎么说得出口。这样吧,你回去准备,去太微宫住到月底,三月前务必回来。”
安成听得大喜,她还惦记着到街上去玩,去城外踏青。谢了恩一刻也等不急了,喜滋滋告别父母回去收拾东西了。
苏皇后叹气:“陛下不该这么由着她。”
赵晖坐在身侧,笑着说:“皇后不必担忧,安成性情至诚,有如璞玉。朕的女儿,不过是顽劣一些,不碍事。”
苏皇后只管笑,也不劝慰。
“云檀这是作何?”
苏皇后手中都是些账目,还有些筹办太后寿宴的条陈。
“母后寿辰的事情。下个月也就不到一个月的事了。”
她知道后宫的嫔妃日日去太后那里小坐,想争这个差事,但她不想在陛下面前提。
赵晖就说:“月初大考,等月中出了成绩,京中大概会很热闹。”
苏皇后嗲他一眼;“我又不是说热闹的事,这一次实在耗资巨大。”
赵晖逗她:“得如此贤妻,是朕之幸。但不可太过劳累,这些琐碎交给底下的人去办吧。”
苏皇后偷笑,也一边说:“我知道,母后寿辰的事。要不我让婉淳帮忙操办如何?”
赵晖挑眉:“不如何,听说阿鲤和母后吵了起来。。”
苏黄诧异:“陛下怎么知道的?为这个来的?”
赵晖并不表达意见,只说:“阿鲤久居江南,对京中的人和事不熟悉。母后性情刚强,稍有言语之间的口舌也是有的。婉淳身体不好,劳心这些不合适,既然静义皇姐居在宫中,她又是在母后膝下长大,寿辰的事让她来操办再合适不过了。”
苏皇后立刻就知道了。
文敬太子的两个孩子特殊,陛下不想让宗亲那里传出什么话来。
帝后二人商量着琐碎,
静义公主还在劝说女儿搬出宫去住,她被召进京这么久都不能出宫,对儿子的事着急,对女儿的事更着急。看着有些憔悴了。
傅嘉宜不吃不喝,一整日一句话都不说。
静义哄着女儿:“你这样不吃不喝可怎么行?怎能这样不孝?你哥哥大考在即,我如剖心一般,你们兄妹两要是哪一个有闪失都是要我的命。”
她一贯话少,能说出这样的贴心的话已经是难得。
傅嘉宜由着身边的嬷嬷将自己扶起来,两眼哭的通红,她喃喃:“我以为她让我住在偏殿中,我以为她留我在身边侍奉,我以为她是看重我的。忠义候来的时候她总为我讨礼物,没想到,我不过是她手里的一只玩物……”
她对所有人都生了恨,包括周聿昭。
静义公主一口喝住:“住口,这话再不准说了,这些是非和你没关系,他们再闹由着他们去脏,都和你不相干。”
傅嘉宜点头:“是,与我不相干。”
他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样,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想起大年初一那日,她陪着周璎,领着刘家小娘子去延禧殿做客,怪不得当时赵幼澄不肯给刘家小娘子好脸,怪不得周璎那么怕赵幼澄训斥刘家小娘子……
她们全都知道。
只有她是傻的,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犹如跳梁小丑一般。
她不甘心,不甘心输的这样难堪。
她成了笑柄。
静义公主寡着脸劝说:“过几日我和太后娘娘辞行,我们搬出宫去回家住,等你哥哥考完,我们就回姑苏。”
傅嘉宜既不答应,也不反对。
仁寿殿中傅嘉宜还没起身,皇后召静义公主的内官就到了。
赵幼澄出了宫,心里的戾气也散的差不多了,又觉得自己可笑,徒增口舌之利,可回头想若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咄咄逼人,还是会以下犯上。
她出了宫为了散心,和章嬷嬷说:“时间还早,那我们去逛一逛吧。”
章嬷嬷眼睛还通红:“殿下回去休息休息,小殿下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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