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做了碟香甜软糯的桂花年糕。也就是看在这碟子年糕的面子上,我才没把他轰出去。他进门时,我桌上的地图还没收,就大咧咧的摆在桌上。他看到了。脸色变得晦暗。“小玄想去寻后沙藏金?”黎楚川朝着桌上的地图扬了扬下巴。我挑了个懒散的姿势窝在榻上,轻轻点了点头:“不错,阁下可有高见?”他轻笑:“高见算不上,只是想求个同行的机会罢了。”这一出正中我的下怀,只是面上还得装模作样的拒绝。“你与本尊同行做甚,难不成是也要分一杯羹?”“此言差矣。”黎楚川缓步走到榻边,伸手将我捞进了怀里,“只是想多给小玄些助力罢了。”我挑眉:“怎么,难不成还有人同本尊争这后沙藏金不成?”黎楚川不急着答我的话,笑眯眯地垂下头来,在我唇边啄了一口,才接着道:“有没有人横插一脚不好说,但后沙古国虽是已然没落,遗址中却还有许多隐秘的机关。”“若是贸然行动,只怕死伤惨重。”我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挪开脸,凉凉地瞥他一眼,“跟在本尊后头,坐收渔翁之利更对你的性子才是,怎么愿意跑来向本尊献媚?”闻言,黎楚川面上笑意更深了些。他眨了眨眼,那双含满了缱绻的黑眸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我做事从不意气用事,只是独偏你一人罢了。”不管他这话是否出于真心,他眼中和声音里十成十的柔情都叫我十分受用。所以我对他有了几分好脸色,还破天荒的主动亲了他一口。蜻蜓点水的,极轻的一下。却叫黎楚川气息微乱。他眸色乍然变深,灼热的视线落在我的唇上,平白燃起火。他伸手摩挲我的嘴唇,“小玄如今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大不大的,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笑了一声,张口叼住了他的手指。我用了些力气去咬那温凉的指节,又用舌尖轻点在上头,将它濡湿。黎楚川看出了我这点刻意的勾/引,呼吸霎时粗重,音色也染了些哑。“小玄这是做什么?”他明知故问。我不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我这双眼睛长得漂亮,从前与我春风一度过的许多人都曾夸过我这双眼。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眼前的这个。黎楚川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更做不到在我面前心如止水。所以我露骨的眼神像是柄软刀子,轻而易举就刮破了黎楚川风流倜傥的衣冠,露出了禽兽的内核。“小玄,你这是在玩火。”“所以,”我吐出他湿淋淋的指节,用猩红的舌头在嘴里轮了一圈,朝他露出了个风情万种的笑,“你会被燃尽吗?”黎楚川没再说话,而是用行动给了我答案。
他将我扑倒,干净利落的将我扒了个精光,而后脱起了自己的衣裳。不知为何,明明这场欢是我求的,可看着他修长若玉的手慢慢解开玄色的衣衫,我竟有些面红耳赤。我想移开眼,黎楚川却像块乌云一般压下来,堵住了我的嘴。他的长舌如灵蛇般在我口腔里搅弄,细细密密的粘稠声响挤进我的耳道,让我顷刻间理智化灰。一吻作罢,我浑身都没了力气,只能迷蒙着眼,像滩烂泥一般软在被褥间。黎楚川开始脱衣服了。他解掉了腰封,然后是外衫,最后是里衣。那点玄色缓缓开裂,下坠,露出一片麦色的漂亮的皮肉,顷刻就叫我没了理智。他腰腹间有一条新愈的疤痕。长长的一道,十分狰狞。我看得皱眉,他却拉着我的手去摸。温热柔韧,带着些不正常的凸起。我笑骂了他一声,指尖动了动,自下而上的抚过那道疤,最后直落在他颈间,那上下抽动的凸起之上。这是命门。若我想,顷刻间我就能叫他气绝于此。他却分毫不惧,反而还轻松地笑了起来,那双漂亮的眼眸微弯,活像是勾人的妖精,“小玄这是要谋杀亲夫?”我勾唇:“怕了?”“怕倒是不怕,只是想做个风流鬼。”这种时候,我自是乐得顺着他来。所以我摆了个任君采撷的姿势,朝他勾了勾手指。“本尊心情好,且允你这一遭。”……“若真死在本尊手中,你可心甘?”“甘之如饴。”“此言有几分真心?”“比真金还真,天地可鉴。”我气喘吁吁地笑,瞧着他被春色染满的面容,心中微悸。这点悸动,在眼下并不合时宜。我勾住黎楚川的脖子,菟丝花一般用四肢缠住了他。“但愿你,真是如此。”……累。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重新装了一遍,骨头缝里都透着疲软酸胀。我窝在榻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擦洗身子和换衣裳的差事都丢给了他们。没错,他们。这一场欢愉只是我的一时兴起,所以后面温喻之说要来横插一脚时,我也欣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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