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了声,眸中有寒光乍现,“他若是君子,这世上可就没有小人了,与玄天殿勾结的人,有几个是干净的。”“你与傅珩有过节,跟玄天殿有何关系?”我疑道。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忽然不说话了。“……”我是真的恨极了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人。可惜的是,还没等我揪掉那人的舌头,我的房门就又被人敲响了。来人是老鸨。“公子,傅公子到了。”来的真好啊。我淡淡应声,松开钳在那人脖子上的手,朝窗边一指,示意他跳窗出去。他点头,走到窗边,半跨在窗台上,又朝我招手叫我过去。我走到他面前,他拉了我一把,而后附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声音压得很低,恍若惊雷,将我震了个外焦里嫩。门外的敲门声愈发急了,小伶怕坏事,下了床来扯我的袖子,才叫我回过神来。我深吸了口气,挥手叫他去开门。小伶乖巧地应下,开了门,将傅珩一干人让进来,自个儿出门去随着老鸨走了。我灌了一口水,急急出了两口气,才稳住了心神去应付傅珩。傅珩不光是品行如君子,连那长相模样都是一副俊逸温润的模样。虽说是人不可貌相,但若说这等人能做出什么腌臜事来,我是有些不愿信的。毕竟看着雪白的花瓣,谁也无法想象它有一条腐烂发黑的根。见我一直盯着他,傅珩以为我是在生气,当即便躬身行礼向我赔罪。弯腰的间隙,我看见了他颈间的伤口。血液已经干涸,红艳艳的一道,绕了脖子半圈,不像是寻常刀剑能伤出来的。“你脖子怎么了?”傅珩一愣,转瞬轻轻一笑,伸手向上扯了扯衣领,掩住了那道骇人的伤口,“遭遇了刺客,在下技不如人,险些丧命于他手。”我一伸手都能按住的刺客你都打不过,你的确是个废物。我在心里头腹诽,面上半点笑意不显,只说了几句场面话。傅珩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一句一句应着我的话,当真是滴水不漏。“方才那个,是你的手下?”我问。“正是。”傅珩说完,又补充道,“不过他从前是我父亲的心腹,后来父亲去云游四海了,他便跟了我。”“他行事向来跋扈,不料今日冲撞了尊主,还望尊主能代为管教一番。”听他这话中的意思,我以为他是要以他父亲的面子保下那个手下,却没想到竟是直接将他的命送到了我手里。
起初,我还不解他的意思,可后来就想明白了。那人是他父亲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想来他想铲除那人已久,今日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不如就让我做这个恶人。他算盘打得响,我倒也想顺他的意。无他,主要是方才那一巴掌打得不够尽兴。“管教下人有何难。”我捻着指节轻笑,“拖出去五马分尸便罢了。”傅珩挑了挑眉,“这狠辣的模样倒是与尊主从前的行事很像,尊主可是记起来了?”我下意识想点头,却蓦然想起了那人离去之前说的话。防人之心不可无。罢了。 我也是无耻之徒我跟傅珩私交不深,所以只略略客套了一番,他便带着人走了。闹了这么一遭,已是临近晌午。我没了白日宣y的心思,只叫人打了水来,沐浴过后便回了那间房。连曲轩和秦长欢都还在,只裴邺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已经回去了。俩人喜滋滋地坐在桌边说话,见我来了,脸上的笑意更是压都压不住,忙招手叫我过去。我扫了他们一眼,不解地问:“你俩发什么神经?”“是疯了,高兴疯了。”秦长欢笑得贼兮兮的,露着两颗犬齿,“还记着昨儿夜里我们说的东西吗?”“不就是那劳什子的稀世难求的昆山玉?”据连曲轩说,那是为我解蛊的好药,只是实在难求,还叫我别太指望。秦长欢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那个。”“你哥哥跟我讨了好几日了,我将大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寻着一块昆山玉。”“结果呢,蓦然回首,突然就——”“南商裴家有一块昔年收藏的昆山玉,他说愿意赠给你。”连曲轩嫌秦长欢说话磨蹭,干脆抢先将话说出来了。秦长欢气得直瞪眼,伸手去捶连曲轩的胸口,被连曲轩一把按住了,还在他手上揩了把油。不着痕迹地耍完了流氓,连曲轩轻咳了声,慢悠悠地将剩下的话说完,“他说愿将昆山玉双手奉上,但有个条件……”“让我猜一猜。”我舔了舔唇面,慢条斯理地笑,“想来,是与梁家有关。”“不外乎就是想借我的势扳倒梁家。”“聪明。”连曲轩打了个响指。秦长欢夸张地叫了起来,“猜得分毫不差,难不成你偷听我们说话了?”秦长欢那亮晶晶的眼神,让我想起了一位尚在别庄里的故人。都是如出一辙的愚蠢。我怜爱地拍了拍他的头,唏嘘道:“秦兄,这么多年了,干娘怎么还没给你这头疾治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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