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人堆出的尸骨与血液中行走。
在你前进的时候,无数诱惑与绝望的画面在两侧频频闪现,魔女的糖果屋飘出致命的诱惑气息,美人鱼在背后暧昧地歌唱,勾引着你哪怕是回一次头。
或许你会堵住自己的耳朵,用自学的调息之术自缚嗅觉,永燃黄金色的锐利双眼紧闭,遵循自己的本心前行。
或是自小练就的敏锐感官引导,或是旧时故人的推波助澜,又或是偶遇某些势力本为另一个人暗中埋下的帮助,你或许有那么一丝机会能走到道路的尽头。
而当你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不管是有多么古井无波的性情的人,都必会大吃一惊。
因为在那里,有无数双眼睛环绕着你睁开,或浅棕琥珀,或漆黑如墨,或雅蓝晶莹,还有很多很多。
它们的形态各不相同,密布在你的四面八方,或扭曲或尖锐,眼神炽热而疯狂。
然后它们忽然间都烧成了熔岩般的金黄,像是从石头里开出花一样,血浆肉潭里忽然生出雪白的茧丝,承载着几千年来世代累积的仇恨与倦意,无数茧丝铺天盖地将这万里挑一的适格者吞没。
那人将在茧的孕育中得到数以万计先者累积起来的,足以媲美龙皇的力量。
同时他也将负上无数染血的荆条,永远拖着沉重的步伐行走,直到所有的力气被抽干后倒下,再也无法站起来的那一天。
天空是洗净素娟的白,没有阳光也没有云,暖金浮光飘扬,元素归位如星芒流落。
楚子航抬头,大出血导致大脑缺氧让他眼前有些模糊,强大力量改造出过于敏感身体,在有些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即使看不清,眼前人灿若流炎的黄金瞳也仍是朦胧中最吸引人的光景。
“结束了。”路明非站在他面前轻声说。他把骨翼收了起来,骨骼移位收拢,龙化的迹象逐一消失,不一会儿就变回了那个熟悉的男孩,唯有那脸颊边两条漆黑的刻纹,纹中有赤色的火星灼烧着。
“尼德霍格?”
“路明非。”路明非轻声说,“但以后或许是。”
“……你并不是完整的,对吗?”
“嗯,还没来得及。”路明非看了楚子航一眼,瞳孔深处埋藏了或压抑或晦涩的难以言喻的东西。随即他便淡淡地把视线移开了。
天边熙融的金光在他眼里倒映出一点光点闪烁,黄金瞳不怒自威,凛然而威严,并不锐利,却无形间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感觉。仿佛无论何时何地,纵使昔日的温柔尚存,都隐隐有一股浑然天成的上位者的气势。
他望向远方,眼神飘渺悠远,难得地有一丝丝温存,话像是对楚子航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他还在格陵兰海,只有吞噬了他才是真正的尼德霍格。”
他……楚子航的眸子垂了下去:“黑王也是王座上的双生子么?”
路明非无声点头说:“过于强大的力量,如果只是独自掌控,即使是龙族也很难维持自己的精神。弃族的双生子相辅相成,其实是一种保护。”说着他又勾了勾嘴角,“不过就那个时候来说,是说致命弱点似乎也不为过。”
那个时候……
楚子航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作为“封神之路”万里挑一的适格者,他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同时也承载了千年来长河般的记忆与意念。它们大多早已在时间的冲刷下变得模糊不清,但那些用鲜血刻在灵魂上的仇恨与过往仍在漫长的流水朝夕间发出蚀骨的悲鸣。
他能看到,愚蠢的民众在领导者的命令下一个接一个跳进血海,以生命淬炼言灵化作缚神的枷锁。
他能看到,瓦格林立的神柱之下,渎神之人高举火把,雪白的圣袍上溅上猩红的印记。
他能看到,权利者们的眼睛里,作为贡品进献予神的少女们分歧时,身体和脸上绝望的泪水像眼球里的血丝一样扭曲。
从那个时候,那个神初生的最脆弱的时候,人类的罪名便伴随着名为混血种的血液代代相传。他们的贪婪和欲望迫使神座上的双生子分开,苟延残喘的哥哥把妄图自我牺牲的弟弟钉在了格陵兰海的海底深渊里,等待着他的苏醒,自己则被人类囚禁,然后……
“他们……杀了你,但你是无法被杀死的,于是他们把茧化后没有记忆的你监禁在身边。在茧化完成之前诱导着你觉醒,茧化完成后就直接抹杀,一次又一次地周而复始……”楚子航声音很低,自己都察觉不到话里的颤抖。
逆着光,楚子航看不清路明非的表情,只知道那双瞳孔里平静下来的黄色潮水忽然掀起滔天巨浪,残酷,暴怒,狰狞阴冷似地狱深处的恶鬼透过那双眼睛注视着他。
那是不属于路明非的眼神。
纵使获得了足以比肩的力量,楚子航仍是不由自主感受到身体的颤动。
过了一会,他才听路明非说话,但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温度,他平静而淡漠:“这也是你作为学术宅的好奇心么?”
“这是你作为学术宅的好奇心么?”记忆中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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