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吧。」
这一晚就在会长劝诱一般的话语中结束了,我失去了夜游的兴致回到家中,维茵并没有在我消磨了一些时间後回来,我忧虑着接下来的境遇,躺在床上没头没脑地睡去。
然而这一刻终究还是到来了,我和雏坐上了前往最近的大都市的客车,两人并排坐在左边中间排,她靠着窗,我紧挨着过道。
虽互不相识,但车上的乘客们保持着一种奇妙的默契,打从发车开始就一个个都低头注视着手机,除却车载影像播放着的无聊综艺之外,车厢内便只剩下引擎还在隆隆转动发出声音来,混杂在浑浊的空气中使人昏昏yu睡。
我试图看看车外的风景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却因为没有靠在窗边,而只能从雏和前排座位的空隙中窥见一点不清不楚的se彩。天se晴朗,江水似乎清澈,山峦又似乎青翠,农田与村庄间能看见零星停放的汽车,偶尔还有些行人快速地从眼前掠过,在有限的视域里显得格外的不真切,凝视久了,还觉得有些头晕。
而雏似乎没有我的这些烦恼,她从头到尾都看着车内播放的过气综艺节目,咯咯吱吱地笑个不停,让人不禁怀疑起无聊这个判断是否真实了。可那的确是去年便早已在这同一班车上播放过的节目,其中的每一个桥段我都还记得。而那些参演的明星嘉宾中,某人还没有引发在他人婚礼上的sao动,另一人x1毒的秘密也尚未被人发现,如今声名狼藉的两人此刻还被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平生了一gu时空错乱的即视感。
但即使是第一次观看也让我提不起劲的这档枯燥节目,居然能让坐在我身边的这个机器人笑得停不下来,怎麽想都太不正常了。
「这个有意思吗?」
我忍不住这样问道。
「超蠢的啊。」
她一边忍笑,一边回答。
「人怎麽可以笨蛋成这个样子啊?」
「啊?」
我一下子不知道她口中的人指的是谁,也不知道她所谓的「笨蛋成这个样子」是什麽样子,0不着头脑地继续追问。
「说什麽呢?」
「这些人啊……」
她指向了车载电视,画面中正有个大个子网红以扭曲的表情赤脚通过一块塑胶按摩垫。
「那些人啊……」
她又指了指周遭一圈的座位,他们一部分人已经沉沉睡去,另一部分也专注於手中,并没有理会我们。
「这些人啊……」
她最後以双手指了指我们两个自己。
「真是笨蛋到不行。」
我越发无法理解她在说些什麽了。
或许这是以一个人工智慧的角度分析才能明白的论点,於是,我完全没有用脑子仔细思考过,便向雏问出了这趟行程中最为愚蠢的问题。
「这是哪个雏大人的观点?」
这一回,她没有向我翻白眼,而是真挚地以一种嫌弃的目光鄙视着我。
「难道这还有哪一个人家吗?」
直到这样被反呛了一句,我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名副其实是个傻瓜。
——这一次,要以「普通人」的身份来完成旅行。
她明明这麽说过的。
她早在一开始就和我这麽说了,我却毫无自觉,完全没有将其记在心上,把这话当玩笑一样对待了。
「对不起……」
先於思考的,我本能地向雏道起歉来。
结果却换来了雏更为鄙夷的眼神。
「为什麽要道歉呢?」
她质问我。
「因为……啊!」
後知後觉的我惊叫起来。
我要道歉的理由——因为忘掉了雏想把自己当普通人看的初衷……如果把这个说出来的话,岂不是在「没有把雏当普通人来看」的路上刹不住车地一错再错了嘛。
我果然是个白痴,这样简单的事情,却要在反复触及她的逆鳞之後才能明白。
「因为小的说了不看气氛的奇怪的话,g扰了雏大人游玩的心情,请容许小的向雏打扰谢罪,请雏大人看在小的跟随那麽久的份上,宽恕小的一命。」
於是,向她弯下了腰,按照从各种古装电视剧里七拼八凑的台词,绕开了真实的原因,像个下人一样毕恭毕敬地请求起原谅来。
毫不遮掩自己感情的雏,此刻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不可思议:刚刚还不断紧凑在一起的眉毛依旧是怒火中烧的模样,可挑起来的眼角却一点点地垂了下来,鼻翼依旧能见到因反感而堆积出的刻痕,崛起的嘴唇又渐渐平复,一gu徘徊在喜怒之间模棱两可的怪异模样。
「哈……」
她长吁了一口气,脸上堆积的情绪在这次深呼x1後一并消失不见,又变回了一张不耐烦的扑克脸。
「人家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雏大发慈悲地宽恕了我,而後抛出如同陷阱一般的要价。
「但是作为补偿,之後,在今天里,你必须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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