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明确表达过憎恨之情的东西,我还记得很清楚。
「我和雏一起出去旅行,这也是那个未来的既定事项吗?」
「是也不是,至少你还有拒绝的权力。」
「这和b迫我接受有什麽区别?」
「可在要胁你之前,我早就把选择的机会给你了呀,南叶同学?」
她打出了致命一击,然後愉快地放下了手,歪着头等候着我的回音。
会长说的没错,在这之前,我并不是不能拒绝雏的邀请,仅仅是出於我的优柔寡断和唯唯诺诺,这件事才变成了如今的确定事项。
没错,改变命运的选项一度已经出现在了我眼前,我却没有察觉,或者说,只是视而不见罢了。
可即使如此,我还是心有不甘,执拗地将那个问题一而再再而三地问出了口。
「为什麽偏偏是我呢?」
我不过是个不幸被卷入其中,毫无主见的没用的连男人这个称呼都配不上白痴而已。
可会长却再度展露出了笑容。
「倒不如说那样正好。」
像是跨过了语言的壁垒,直接在和我内心的想法g0u通一样,她毫不突兀地接上了我刚刚进行的胡思乱想。
「因为我们此刻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一个普通人啊。」
她微笑着端起汤碗,一脸满足地饮下了一大口,然後才慢悠悠地向我竖起了一根手指。
「南叶同学,你知道什麽样的人才是一个普通人吗?」
我诚实地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对於我来说太过高深,我不曾想过,也不敢想像。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会长耸了耸肩。
「但我知道,如我这般令人苦恼的绝不是普通人,像维多利加那般超凡脱俗的也绝不是普通人,雏就连个自然人都不是,而严利本也和自然的标准相去甚远,所以……」
她停顿了一下,然後深x1了一口气。
「一个遇到问题不会迷茫的人绝不会是普通人,一个面对困难不会退缩的绝不会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找不出弱点的也绝不会是一个普通人。那麽,我们不妨反过来想想好了——如果一个人,既没有坚定的目标,也没有对未来的计画,立场如墙头草般摇摆不定,思想如同芦苇般随波逐流,对一切都抱有疑问却不得甚解,对什麽都保有好奇却畏首畏尾,目光短浅,得过且过。可又不至於腐坏到骨子里,也不至於毫无生活的趣味,唯一的优点是没什麽缺点,唯一的短处是没哪点长处,连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是个怎样的存在的……这样的人,他会不会就是个普通人呢?」
会长凝视着我,仿佛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可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刚刚的那番长篇大论此刻我都不确定自己还记得多少,我的耳朵虽然确实听到了些什麽,可我的内心里却好像有层隔膜似的,把一些必要的东西抵挡在了外面,把一些能让我做出判断的地给拒绝了,我说不清这是怎麽回事,但我身心似乎本能地在拒绝着会长的话语。
我才不是这样的呢,它偷偷地对我说。
会长在这时突然向我悄悄靠近,将jg致的面容一点点地b近过来,直到渐渐地消失在我视线的边缘,直到长发轻柔地拂过我的面颊,耳边能感受到她口中呼出的热气,全身的汗毛都耸立起来警戒着她为止。
「你刚刚在心里说了不吧,南叶同学?」
这令人不寒而栗的话语如电流一般从耳廓传遍全身,使我像被针蛰了一样猛然跃起,啪嗒一声将身下的折凳碰到在了地上。
在刹那之间,四周原本各自喧闹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在同一刻将目光如利箭一般s出,交汇在了处於中心的我身上。
啊啊,抱歉,抱歉……我连声地道着歉,手忙脚乱地把打翻了的折凳扶起,人群很快便对我失去了兴趣,从统一的寂静中恢复成了原本各不相g的样貌,而会长也不知在何时安坐在了自己的位置,悠闲地品尝着桌上的宵夜,仿佛刚刚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有些话由我来说很不合适,但是南叶同学……」
会长的语气依旧温和,还带着一丝怡然自得的惬意,她挑着眉毛向我露出和善的笑脸,态度亲切得像是一个发现猎物的恶魔,而後她将右手的食指竖起,指向了某个方向。
「如果你没有胃口的话,这一碗能让我收下吗?」
哈?
会长所指的,是被放在我座位上的那碗羹汤。
「还是说你要打包带回去?」
您请便吧……我战战兢兢地看着会长将本来就属於她的那份汤端走,呆滞地等到她以「你为什麽还没有走」的表情再度望向我为止。
「拒绝平庸并不是什麽平庸的本质,南叶同学。」
她仅仅是瞄了我一眼,便沉浸在了进食之中,只在嘴巴有空的时候向我丢下了两句话。
「相信我吧,普通绝不是一件坏事。」
她如此说着。
「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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