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可算出来了。”宿殃苦着脸在鸢尾楼外等着,苏大人那边都派人来催几次了,但是主子一直不出来,她也不敢进去打扰。
“你急什么。”萧知遥掸了掸身上的狐狸毛,毛茸茸的东西就是这点不好,太难打理了,“花轿不还没来吗?”
宿殃看她还不紧不慢的,急道:“花轿是没来,但是女皇陛下到了!”
“母皇就来了?”萧知遥这才加快了些脚步。
“对,鸢卫也说花轿已经过了玄武街,马上就到王府了,您看要出去迎接吗?”
大深习俗,无论娶夫还是纳侍都不需要新娘本人去接亲,只要家中男性长辈去即可,因为需要在花轿上教导新夫家规。等正夫的花轿到了妻家门口,再由新娘迎他下轿,向宾客展示学到的规矩。若是纳侍,新娘也可以不去迎接,直接在喜堂等着新夫进来。
“自然要去。”阿幽可是她弟弟,她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让他难堪?
宿殃直接领着萧知遥去了主院,一路上都是来访的宾客,见到靖王殿下都纷纷道喜,萧知遥一一回应。她的几个友人自然也都来了,好不容易逮着正主,本想拉着她打趣,只是女皇还在等她,萧知遥暂时没空跟她们一块闹腾,聊了几句就先行离开。
到了阳景院,大宫侍正在门外候着,看到萧知遥来了,笑吟吟地迎上来。
“见过王主,陛下和姜相都在内堂歇着,请随奴来吧。”
“惑、姜相?他也来了,不是说有急事要去处理吗……”昨夜萧知遥才收到姜醉离的致歉信,说自己有点私事来不了婚宴了,提前祝她新婚快乐呢。
怎么说,就有点微妙……
“这主子们的事,奴就不清楚了。”苏行盏低下头。
“噢,本王自言自语罢了,苏大人勿要介怀。”萧知遥没在意,与他一同穿过大堂走进内堂。
一进去果然看见女皇端坐在主座,姜醉离则坐在左侧,将右侧的位置空了出来。
苏行盏福了福身就回到女皇身后,萧知遥正要行礼,女皇便摆了摆手:“你大喜的日子,随意点就好。”
“礼不可废。”话虽这么说着,萧知遥还是自如地坐到了空着的位置上,顺带对姜醉离点头致意。
“知道礼不可废,还在迎亲前晾下一众宾客跑去别的君侍院里?”萧渡川无奈地道,“不过阿叶要是知道你跟小沈感情不错,心情应该会好上不少。”
“倒也算不上不错……”想起刚才小郎君落寞的模样,萧知遥声音渐弱,“儿臣只是觉得都是一家人,不能太薄此厚彼?听说他们男孩子都很是在意婚礼,就想着多少补偿一二。”
毕竟都是她的弟弟和侧君,沈兰浅当时是晋位不需要办酒,有这种落差,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殿下这倒是没说错,天下男子哪有不期待自己风光大嫁的那一天的呢。”姜醉离笑着接话,“您能顾及他们的感受,已是有心了。”
“姜相谬赞。”这话由姜醉离这位权势滔天的男相来说好像有点嘲讽,萧知遥没由来地有点想反问一句您也是如此吗,不过她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兴趣,更没有随意点评他人的爱好,转而道:“感谢您百忙之中还抽空来参加婚宴。”
姜醉离道:“说来还得多谢殿下。咱们大巫祝惯会使唤人的,若非这是遇上殿下的喜事,阿颜不想误了贺礼,非要臣把他那一份带来,就得臣亲自去了。”
没想到他会直接在女皇面前说这个,萧知遥下意识抬头看了主座的母亲一眼,却见萧渡川只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这表情,难道母皇也知道姜相和师尊的关系?
不对,她是不是一直都忽略了什么……
“遥遥,你可还记得你皇祖父的母族是何处?”萧渡川问她。
萧知遥还不至于把这个都忘了,答:“扉州赫连氏……也就是火炼府。”
“正是。”萧渡川点头,“太后既是火炼府嫡子,自然和火炼侯是亲姐弟,所以火炼侯也是朕的亲姨母。那你再想想,惑心和衔烛师承何处?”
母皇还知道姜相和师尊的小字?萧知遥愣了一瞬,再答道:“姜相同儿臣说过,是药王谷。”
“那,药王谷又是何处的势力,谷主名讳为何?”
“江湖传闻,药王谷位于神农郡,谷主名为……涟姬。”萧知遥说着说着,猛然醒悟过来,“神农郡、涟姬……赫连璇玑!莫非药王谷是火炼府麾下的江湖势力,谷主就是姨祖母?!”
萧渡川赞许地道:“没错,他们两个都是姨母的弟子,朕亦然,所以朕与他们也是师出同门,他们还得喊朕一声师姐呢。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大巫祝这样超脱凡尘、谪仙般的人物,会乖乖听朕的话,说收你为徒就收你为徒?”
萧知遥:“……”
不是,娘,当时送她去雪山的时候您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说好的是她和大巫祝有缘呢?
难得见长大后的女儿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要碎掉的表情,女皇陛下龙颜大悦,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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