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入夜,王家绸庄掌柜到王宅向王老板禀明情况。“他们可是……咳咳……真心购货?”王老板靠坐在床榻上,边说边咳。掌柜点头,将货单呈上:“我派人尾随,他们一首在逛绸铺,定是急需且大需。”病容满面两颊消瘦的王老板点头,看到价格后皱起了眉。“这价太低了。咳咳……”王家从未卖过如此低价。“可库中积滞了太多绸货,若不抓紧售出,织染坊那边就只能停工。”顿了顿掌柜又道:“更重要的是,以少东家的声名行事,如今少有人愿与王家合作。”若无人合作,那王家绸货便会一首积滞,织染坊也就会一首停工。到那时,且不说赔赚与否,底下的工人定要闹事。工人一闹,王家离败落也就不远了。“唉!”王老板哀叹一声,思索片刻后沉痛道:“就这个价……咳咳,让他们与王家……长久合作……咳咳。”少赚总比卖不出去好。便是王家不在意,底下的工人也等不起。“是,明日我和少东家一道去找他们协商。”掌柜应下,让王老板放宽心,身体要紧。“也不知我还能活多久。”王老板怅然沉叹,实在放心不下他那个孽子,便是死了也难以瞑目。翌日傍晚,掌柜带着王公子,一同去客栈找姜舒和刘掌柜。白日掌柜曾差人到客栈问了两次,姜舒和刘掌柜都不在,想是出去寻绸铺了,只能晚间来找。到了客栈,姜舒和刘掌柜还未回来,掌柜要了一间雅间,点了酒菜候着。约摸等了两刻钟,酒菜上桌后姜舒和刘掌柜还未归来,王公子不耐烦了。“什么人这么大排场,他到底是不是诚心的,等这么久还不见人影,我看多半是逗你玩儿。”“少东家再等等,天马上就黑了,他们定然快回来了。”掌柜耐着性子劝慰。王公子将腿搭在旁边的凳子上,一脸不屑颐指气使。“我告诉你,最多再等一刻钟,他们要不来我立马走人,我还约了人去醉红楼谈事呢。”掌柜闻言紧沉着脸,垂下的眼中满是愤懑和鄙夷。醉红楼能谈什么正经事,扶不上墙的浪荡子。门外的姜舒和刘掌柜听到屋中传出的言语,轻摇着头敲响了门。“快请进。”掌柜迅速打开门,看到姜舒和刘掌柜如同见到了亲人般激动。王公子漫不经心抬头,在看见姜舒的瞬间惊愕住。这般年轻俊俏的东家,怕是比他还要不靠谱。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位请坐。”掌柜将两人迎到桌边坐下,边吃边谈。“还未请教两位是上京哪家商号?”“姜记。”“上京五大商号之一的姜记?”掌柜震惊不己。“是。”姜舒一脸镇定从容,语带骄傲。她并非骄傲她是姜记东家,而是骄傲姜记是她父亲的功绩,名冠大昭。“失敬失敬。”掌柜赶忙举杯赔礼。王公子也听过姜记的名头,当下看姜舒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注意到他的视线,姜舒扫眸回看,打量这位传闻中的纨绔子。王公子生的俊秀,衣着华贵,但双眼无神身形瘦削,有一种放纵过度的病态。略略扫了一眼,姜舒便移开了视线。她只谈生意,对王公子其人并无兴趣。双方都诚意十足,便没有互相为难,谈的十分顺利。只是听到掌柜提出要长久合作时,姜舒和刘掌柜沉默了。掌柜见状心生忐忑,王公子自以为聪明的出声质问:“姜记那么大的商号,总不会一年就进一次货吧?”“既然长期需货,为何不能达成长期合作?”三人听闻此言不约而同看向王公子。为何不能,你心里当真没点数吗?掌柜面色讪讪,笑容有些僵:“王家诚心想与姜记合作,保证供给姜记的货品最优,价格最低。”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姜舒思忖半晌,有些勉强道:“若要长久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姜老板请说。”“定契时需注明,若王家供货出现任何问题,合作立即终止,且王家需加倍赔偿姜记损失。”姜舒实在信不过王公子。但他们今日出去转了一日,也没有找到比王家更好更便宜的绸货。是以姜舒想铤而走险,与王家合作试试。当然,以防万一,她不会栓在王家一棵树上吊死。若是以往,掌柜定然立即应下,且拍着胸脯保证王家不会出任何问题。可现在老东家倒下了,少东家接手做主,掌柜心中无底,不敢轻易应承。他只是个领工钱的,可担不起这个责。“不就是加倍赔偿吗,我答应你,我来跟你定契。”王公子自得意满的掏出王家印信,以示诚意。这两月他搅黄了几桩生意,都笑话他无脑无才,只会花天酒地的败家。他这回定要谈桩大买卖证明给所有人看看,他也是能干大事的。“王公子爽快,我敬你一杯。”姜舒温笑着端起酒杯。把压力风险都给到王家,便是出了差错姜记也不会有过大损失。此次合作不亏。“来,干。”王公子兴奋的与姜舒碰杯,一饮而尽。一旁的掌柜见他如此,轻轻摇了摇头。罢了,比起搅黄生意,谈成生意总是好的。双方定契后,王公子搭着姜舒的肩膀,兴致勃勃道:“你这人干脆,我喜欢。走,我请你去醉红楼,咱们接着喝。”姜舒闻言面色一黑,不着痕迹的推掉王公子的手婉拒。“我赶了十几日的路,着实吃不消,就不扫王公子兴致了。”王公子像是听不懂,自以为体贴道:“那你先歇两日,过两日我再邀你去。”姜舒只得跟他打哈哈,说过几日再说。好不容易送走王公子,姜舒长舒口气,揉着额角回屋沐浴歇息。紧绷着心赶了十余日路,身心俱疲。现下一放松下来,姜舒睡的格外沉,甚至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