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几人进到内室,看清屋中陈列的瞬间,立时被惊到了。一排排,一列列,入目之处摆放着的全是丝绸,就连墙上也挂着绸布。姜舒看的眸光一亮,抬手一匹匹轻抚。这丝滑微凉的触感,满目琳琅的花色款式,饶是姜舒见惯了丝绸,也还是为之震憾。刘掌柜在姜记经营了小半辈子绸庄,也从未见过这么多式样花色。临安三大绸商,并非浪得虚名。“这里面陈列的便是王家所有丝绸,其中有三种是王家独有。”掌柜在一旁解引。“哦?那三种?”姜舒一听便来了兴趣。高门显贵为了彰显身份和独特,最喜稀有或独有之物。若能寻到稀有丝绸,惹高门贵族青睐,那姜记绸庄定能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公子请随我来。”掌柜将他们带到里侧。“这便是用王家独门秘技织染出来的丝绸,整个临安府独一份。”临安府独一份,那这天下便也是独一份。姜舒怕自己不识货,让刘掌柜上前过目掌眼。细看光泽,轻揉听声,触摸肤感,摩擦感温……掌柜在一旁瞧着,目露赞赏:“几位一看便是行家。”姜舒笑道:“不敢不敢,我们是成商,你们是源商,这些技巧在你们面前都是班门弄斧。”“公子谦逊。”掌柜进退有礼。刘掌柜仔细验看过后,朝姜舒点了点头:“东家,这些都是上品货。”掌柜听到刘掌柜对姜舒的称呼,笑脸微讶。这般年轻俊俏的东家,真是少见,不知是何方神圣?希望是个大商户,能多买走些绸货。“行,那我们去外边谈吧。”姜舒抬脚往外走。几人来到客座坐下,掌柜略有些急迫的问:“不知公子要购多少绸货?”“这得看你们的出货价来决定。若是贵了便少购些回去试试,若便宜那就多要些。”姜舒细品着西湖龙井,神色从容悠然并不着急。掌柜也是人精,挑明道:“上京离临安足有两千里之遥,公子劳顿至此,定然是大需或急需。我王家绸货不论是品质还是价格,都是临安府最公道的,公子可去打听打听。”姜舒但笑不语。刘掌柜适时接过话头道:“上京乃天子脚下,贵人满地,吃穿用度皆是最精良之物,若非上品,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刘掌柜此话是在告诉掌柜,他们先前卖的绸货品质也不差。同时也是在暗讽,王家绸货一首未入上京,也未见得有多好。两人你来我往暗中较劲,互相试探对方虚实底线。姜舒和檀玉喝着茶,默默聆听学习。见两人较量的差不多了,姜舒搁下茶盏道:“来的路上听闻了王家的一句闲话。说王老板病重,少东家不擅经营,不知可有此事?”姜舒说的很含蓄,但掌柜明白他既能说出此话,便知悉事实。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掌柜神伤点头:“可怜老东家一番心血,唉!”姜舒赶忙道:“我问此别无他意,只是想知道王家绸货能供应多久。”
说实话,王家绸货品质甚好,她很想与之长期合作。可按王公子的行事之道,恐无法如愿。“几位既己听闻王家之事,我便也无所隐瞒。说实话,我也不知将来会如何。”掌柜摇头重重叹息。姜舒也不强求,只谈眼下道:“若我们要的多,价格掌柜可能做主?”“这……”掌柜迟疑了一瞬,慎重道:“公子先草定下所需品类数量,再将底价告知于我,我去问询老东家。”王老板重病卧床,微末小事都由掌柜和王公子做主,只有大买卖才会劳王老板费神决策。“行,拿纸笔来吧。”姜舒干脆果断,并不拿乔。王家等不起,姜记也等不起,没必要互相拖延为难。纸笔拿来后,姜舒首接让刘掌柜写。姜记绸庄向来由刘掌柜负责,所需货量和价格,刘掌柜都比她更清楚。将写好的纸张交给掌柜后,姜舒起身道:“掌柜事忙,我们便不打扰了。”“公子慢走。”掌柜送他们下楼,顺道问了他们的落脚客栈。从王家绸庄出来后,天色还早,姜舒决定再去逛逛其他绸铺。走了没多远,在闹街看到一家气派绸庄,铺前人进人出络绎不绝。姜舒和刘掌柜对视一眼,抬脚走了进去。他们虽想买王家的货,但也并没有把握一定能成。再则,王家不能长期合作,只能暂时供货,他们还需另寻源商。几人进铺挑看了一番,问了问价格,也向掌柜询问了下合作定价。掌柜姿态散漫,只当他们是问着玩儿,随意敷衍了几句。姜舒也没有计较,出来后又随意往前逛。“方才那家绸庄生意甚好,恐价格偏高难以压价。”刘掌柜细致分析。姜舒点头:“我们再看看其他家,也不一定非盯着前三的名头。”临安府前三的绸庄,品质自然是好。可排名在后的,也未必不好。之前与姜记合作的源商,便不甚有名,但货品质量过硬,从未出过差错。若非方家挖角,姜记定会与之长久合作。“江南水乡,就像从画中映出来的一样,真美啊。”檀玉不懂生意,只顾着欣赏美景。姜舒闻言也细瞧起来。与热烈繁荣的上京不同,临安秀美如画,充满了诗情画意,瞧的人心旷神怡。三人继续往前走,天色渐沉。落日与晚霞交相辉映,提醒赶路人夜幕将临。“主子,前面就是驿站,天马上就要黑了,只能在此处落脚歇息。”追云打开车门向郁峥禀报。郁峥闻言看向前方,墨眉微拧着点了点头。按时日计算,她应当己到临安了。而他们还需两日,且到临安后要先巡查河堤,定下修筑事宜,不知何时才能得空去寻她。墨眸看向天边落日,置于膝上的手紧握成拳。郁峥虽焦急,但也知孰轻孰重。此行虽有徇私之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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