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大堂,四人端坐在即。外面的喊杀声隐隐可以传来。冯盎脸上满是愁色,早已没有百战将军的锐气,起初在宴会上与冯暄辩驳已经消耗了他太多心力,毕竟他已被囚禁太长时间了,更因为眼前的情景实在是一筹莫展,没想到冯暄真的说到做到,外面真的有大军在进攻。房遗爱也是在暗暗思考对策,指望冯盎?自此一事后,冯氏一族恐怕在岭南之地会威信全无,冯盎不知道要有多头疼呢,眼前的局面根本就是不可破开。“冯将军,不知道您手下的军队是否能够收到消息前来护卫?”冯盎满是苦笑:“最近的军队距离广州城也有数十里,而且那也只是普通巡防营官兵,所屯之兵也只不过数千,就算能够赶到,恐怕我们这里也早就被攻破了!”冯智戴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咱们现在之所以能够抵挡住进攻,完全是因为冯暄的军队还没有到位,这还只是零散地进攻,若真是按照他所说的有两万大军,恐怕只是一轮进攻,我们都抵挡不住!”冯盎皱了皱眉头:“这冯暄哪里来的军队啊?”冯盎的话算是给房遗爱提了一个醒,“是那措的军队!”“罗窦洞叛乱的那措?”冯盎满是惊讶,“他怎么会和冯暄勾结到一块去了?”房遗爱便将自己一路查探的过程细细道来,房遗爱越说眼睛越亮,脑子更是飞速运转,忽然灵光一闪,房遗爱想到了一个人名,乌木齐!那措手下两个万人将之一,自己曾经救过他一命,这个人对于那措很是忠诚,为人豪爽,讲义气。房遗爱越想越觉得事有可为。也许这次就要应在他身上了!“冯盎将军,我想拜托您一件事,请您无论如何坚持到今天晚上!”冯盎敏锐地意识到房遗爱话中的意思,神色一喜:“房少卿的意思是莫非到了今天晚上事情就会有所转机?”“今天晚上我会亲自前去那措的营地。说服那措手下大将乌木齐弃暗投明!”冯盎忽地一下坐了起来:“房少卿,你这是在拿你的生命在开玩笑,即使你当初救过那乌木齐一命,他也不会帮你的!你这是去送死!”冯智戴也是满脸急切:“房兄,你千万不要去冒险。咱们再去想别的办法!”“不,我意已决,今晚我悄悄从府中出去,混入对方营地!”孟离其实刚听房遗爱开口,整个人的心都完全都揪了起来,但是她知道自己根本阻挡不了这个男人的想法,别看这个男人岁数小,但他的心志绝对非一般人所能比肩,千里奔赴,游走于诸方之间。这又岂是凡人所能做的事情?孟离顿时在心中做了个决定“房少卿,于情于理我都不会同意你去的,于公你是陛下派来的使臣,于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绝不允许!”“冯将军,难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冯盎哑口无言,房遗爱朗然笑道,神色间说不出的神采飞扬:“我房俊十三岁名扬长安,十五岁出使突厥,生擒颉利。十六岁高中状元,如今添为鸿胪寺少卿,官居四品,不是我狂言。又有谁能阻我?”冯盎不知道为何想要说的话却一点都说不出来,他自十余岁征战沙场,所见人才又岂是斗量,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想房遗爱能够给自己这般感觉,有些人,天生就是月亮。该享众星捧月!“既然如此,我也不阻拦房少卿,但若事不可为,还请房少卿以保全自己为己任!”“将军,放心,我房俊的命也值钱的很,不会轻易葬送!”望着房遗爱脱尘而去的背影,冯智戴满是就焦急,虽然只是短短月余时间,但是已和房俊成为知己好友,自然不想房遗爱出事。“父亲,您为什么不阻拦房兄呢,房兄很有可能有去无回啊?”冯盎并没有主动回答冯智戴的话,而是反问道:“戴儿,你勇武缜密,但因童年常常遭受刺杀,故而有些多疑,所以你身边的护卫片刻不离身,但你却为何如此关注着房俊?难道短短数日你就和他成为好友了吗?”冯智戴也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和他亲近。”冯盎语气悠悠道:“你可曾听说过,‘北冥有鱼,其名为鲲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九万里!”冯智戴面露惊色,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给人这么高的评价,竟然将房遗爱比作鲲鹏。连冯智戴都没有听到,冯盎嘴里的小声嘀咕:“房俊,你能够出去也好,明天国公府就守不住了,算是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吧
是夜,两道黑影从国公府的墙边一闪而过,房遗爱看了一下身后的身影,满是苦笑,孟离竟然也跟来了,自己怎么劝都不听,逼的自己好好惩罚她一下,这妮子还是要跟着来。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惩罚她了,给自己累的倒是不轻,练武的人耐力真是好啊巧妙地找到乌木齐所在的大营,这在询问僚人俘虏的时候已然知晓,房遗爱并没有白费力气直接大刺刺地出现在军营外,还是有不少人认识他这个监军使的,当然是在房遗爱换上人皮面具之后。看来不出房遗爱的所料,那措果然没有大肆宣扬,在士兵的引路之下房遗爱左拐右拐来到了中军大帐。“乌木齐,许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乌木齐本来正在看地图,抬头看见房遗爱,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不动声色地让士兵退下,乌木齐马上神色大变:“房二,你怎么来这里了?”房遗爱揭开自己的面具:“老乌,其实我真名房俊。”乌木齐的神色倒是没有一点意外,显然早就知道了,“哦,房兄怎么突然想起来告诉我这些了?哦,忘了告诉房兄弟你已经不是监军使了。”房遗爱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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