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三郎神出鬼没久了、连杨四郎也发现了他有些不对劲,这杨四郎向来是个调皮捣蛋、比三姑六婆还八卦的小子,因此他一见杨三郎每天都鬼鬼祟祟的闪出门,有一天便找了个机会拉着鱼儿偷偷的跟踪杨三郎,想弄清楚杨三郎究竟偷偷的出去做了什么事儿。这鱼儿本来也不是这么八卦的人,但偏偏心里也很好奇杨三郎每天都干什么去了,于是在杨三郎的怂恿下最终从从犯变成了主犯,一路上还机警的拉着杨四郎躲了几回、让他们没被走在前头的杨三郎发现。话说这杨三郎下了自家的船就一路往村子走去,一进了村子更是脚下一点都没迟疑、直奔村头的一户人家,不一会儿就停在了一处小小的四合院外头。尾随杨三郎而至的鱼儿和杨四郎见杨三郎停了下来、赶忙躲到了一个干草垛后,悄悄的注意着杨三郎的一举一动。只见杨三郎神色拘谨的站在那户人家门口,边来回踱步边不安的捋着袖口,时不时还伸长脖子往院子里有张望,憨厚老实的面容上竟少见的浮现出一丝不自在的神色,鱼儿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丝不自在的神色里还夹杂着一分焦急。鱼儿以为杨三郎到这户人家来是来找人,哪知他们躲在干草垛后好一会儿了,杨三郎依旧只来回在人家院子门口走动,走到最后干脆寻了个地方蹲了下来,背靠着土黄色的泥墙、双手交错着拢在袖子里,看那样子像是要在那儿蹲上好一会儿了。鱼儿见杨三郎一动不动的蹲在墙边,忍不住用胳膊捅了捅杨四郎、问道:“四哥,三哥看起来像是来找人,可怎么到了人家家门口却只蹲着不进去?”杨四郎也猜不透杨三郎蹲在人家大门口做什么,只能耸肩答道:“我也不晓得,只能在躲在这里继续看下去了。”鱼儿听了只能老老实实的继续趴在干草垛后面,目不转睛的盯着杨三郎,一直盯到她忍不住打起了哈欠、昏昏欲睡时,蹲在墙边的杨三郎才突然有了动作———只见杨三郎像是听到了院子里的什么动静般,突然直起起身、大步的走进了院子里,没一会儿就见他陪着一个四十出头、穿着蓝色布衣的汉子从院子里走出来,肩膀上还突然多了一把锄头。只见杨三郎边扛着锄头边大步跟在蓝衣汉子的身边,也不开口同蓝衣汉子说话、只是偶尔对他露出憨厚的笑容,不一会儿就出了村子、同蓝衣汉子一起往不远处的田地走去,鱼儿和杨三郎见状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心领神会的悄悄跟了上去。只见杨三郎跟着蓝衣汉子来到了几亩田地边,到了后也无需蓝衣汉子招呼、自个儿就挽起裤脚下了田,二话不说的锄起田里的杂草来,看样子不像是第一次到这处田地里干活。而杨三郎干活的时候,那蓝衣汉子则拿着烟杆子、翘着二郎腿坐在田埂上,边“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边时不时的伸手指挥杨三郎干活,而他每指挥一次杨三郎都会马上照办、并干得十分卖力,一直干到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都没停过手过。鱼儿躲在一旁看杨三郎卯足经干了好一会儿活后,忍不住猜测道:“四哥,这三哥不会是偷偷的到给那蓝衣汉子家当短工吧?不然他干嘛这么拼命的帮人家干活?我们自家地里的草都还没锄完呢,哪有闲工夫帮别人家锄啊!”杨四郎也是头一回看到杨三郎帮别人干活、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给人家当短工,不过这杨四郎自来就是个脑筋转得快的机灵鬼,只见他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好法子:“这给人家当短工工钱都是每日现结的,我们且看看一会儿三哥帮那蓝衣汉子锄完草后,那汉子有没有付工钱给三哥……”“若是付了那就证明阿妹你猜的没错,若是没付那我们就得好好的问问三哥了———不给钱他上别人家白干活做什么?这三哥一干上力气活儿、晚上可就得多吃一碗饭呢!”鱼儿一听顿时觉得这个法子不错,于是便和杨四郎一起继续观察杨三郎的举动,而这杨三郎可以说是杨家兄弟里头最勤快、最擅长干农活的人,因此才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他就把蓝衣汉子指的那小块田地的杂草都锄得干干净净。这蓝衣汉子似乎只打算先锄那么一小块田地里的杂草,见杨三郎干完活就拿着烟杆子在地上敲了几下,敲出里头的干灰后才继续把烟杆子叼在嘴里、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在了田埂上,还在地里的杨三郎见状赶忙扛着锄头跟了上来。这杨三郎跟着蓝衣汉子走了一小段路后,终于开口说了句话:“林大叔,这田里的草锄完了,家里可还有什么活要干?”“家里啊———”被杨三郎唤作林大叔的蓝衣汉子、林东汉叼着烟杆子随意答了句,且还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拖了好半响才把话接上:“我家里的水缸好像没水了,厨房里的干柴也用得差不多了,这些粗活本来都得我们家三娘干的,可惜她的脚伤一直拖到现在都还没全好……”林东汉说着眯眼扫了杨三郎一眼,随后也就住了嘴、只“吧嗒吧嗒”的吸烟不再言语。而一旁的杨三郎一听到林东汉话里提到了林三娘、双眼顿时迸射出一股少见的光彩,嘴上更是不等林东汉再发话就连连说道:“你们家水缸里的水我来挑、柴没了我上山去捡,希望林大叔能……能……”
杨三郎自告奋勇要帮林家挑水拣柴时倒是话儿说得飞快,但话一说到后面他就开始变得有些支支吾吾,不但好半响都吐不出一个字来、还突然闹了个大红脸,神色拘谨的用手挠着后脑勺。林东汉见状心里觉得十分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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