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商榕将马霜锦给从?水矿场里面救了出来,但马霜锦对于商榕却并无几分感谢。甚至于都不愿意多听商榕说上几句话。商榕本想护送公主先行离开启元境内,就目前的行事而言,只要让世人知道南楚皇族马氏血脉仍留存于世便可,若是一直让公主跟在自己身边,反而会有安危之虑。打算归打算,可公主也得听自己的才好,这位小祖宗的心思恐怕比自己的那个小师弟也差不了多少了。趁着夜色两人骑了商榕备好的快马从?水矿场里一路不停,北上丰都之后才好好休整了几天。轻骑走官道速度本就极快,又是连日赶路,等听见从?水矿场那边的动静已是多天之后。丰都城门口的告示栏上又多了两张画像,最开始的一张自然画的自然是木三千,张贴出来已经有些日子,风吹日晒雨淋画像也变得模糊难以辨认,这次军卫又从衙门拿来两张,顺手也带了一张通缉木三千的新画像过来。两个少年,一个中年,三人的通缉画像紧挨在一块,若是让武当山上的人瞧见了,这可好,咱们山上的两位师叔都给通缉了。客栈的伙计出城买菜,回来的时候无意间在布告栏上瞟了一眼,这一眼可不要紧,那个面目清秀的少年跟中年人可不正是前两天住进店里的客人么?这两人竟然是南楚余孽,是朝廷的通缉要犯?这还了得!伙计慌忙一路跑回客栈把这事告诉老板,老板也是将信将疑,但看伙计这脸都要给吓白了也不似在开玩笑,便亲自跟伙计两人回到城门口的布告栏,再三确认之后这两人的确是正在自己店内。得,自家店里住进来通缉犯了,而且一次还是住进来两位。老板哪儿还有心思回去,当场便告了官。守城军卫一听朝廷的通缉要犯正在丰都城内,便集结数百军卒立刻将客栈给团团围住。守将首当其冲带着亲兵持刀冲进客栈,按着老板的指示找上门去,兵卒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便破门而入,谁知客房内却已经空空如也不见了人影。两人在客栈住下之后马霜锦并不愿意与商榕同行,便趁夜里悄悄牵马溜了出去,等到一大早城门开启便出城而去,商榕一直警觉他又岂会不知,只不过是默不作声跟在后面,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倒是躲过了一场纠缠。马霜锦出城之后快马挥鞭,一直到了江边上才停下来,任由马匹自己去找吃的自己则坐到了江堤上出神。?水矿场那种地方没人会乐意留在那儿,即便如此那里依旧是马霜锦生长生活了十多年的所在,从矿场里出来之后,任天大地大,可是她又该去哪里呢?宽阔的江面上开春之后行船渐多,时不时便有嘹亮的号子在江面上回荡,可惜这所有的东西跟马霜锦都没有什么关系,她并不属于这里,更不知道自己属于什么地方。“不用躲着,放心好了,我还没有到想不开跳江的地步。”商榕跟过来见公主一人默不作声的坐在江堤上愣神,担心其安危之下便走到近处,万一公主真有寻短见之意他也好能出手阻拦。马霜锦察觉到站在身后的商榕,知道自己没能甩掉他。“我虽然年纪不大,却也知道为何你非要把我从矿场里救出来,商氏是南楚贵族,掌兵马之权,我没少听别人说起过,既然你有心复国,扯起南楚皇族马氏的大旗便可名正言顺。”马霜锦忽然从江堤上站起来,逼到商榕身前贴的极近,她的个头在同龄人中有些偏矮,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瘦弱,但马霜锦仍然仰着头,死盯着商榕毫无退意。“想要复国是你的事情,跟我无关,我不姓马,更不是什么公主!”“您的血统并不是您可以秦怡否认的。”商榕对公主并不了解,但从她在矿场里一刀刀杀了许多人这点上看,公主可远比同龄人要复杂的多,公主是在那?水矿场里出生长大,对于南楚并没有什么天然的感情,这点跟他自己截然不同。“你乐意叫我什么我管不着,但是别想把我扯进你的那些破事里面,否则信不信我立马死在你面前?”马霜锦深知商榕本事,知道自己对于他而言毫无威胁,但唯独一点可以让商榕主动让步,那就是她自己。“公主请保重身体。”商榕还是主动退了一步,尽管他知道公主并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一个在?水矿场里野蛮生长了十多年的少女,又怎么会辜负自己的性命?“跟你说清楚,咱们就在这儿好聚好散,你救我从矿场里出来不假,但也别想我会念你的好,整个天下就没几个好人,也包括你在内!”马霜锦仍旧怒气冲冲,她挥着袖子连退好几步,似乎想要将商榕从眼前给抹掉。“臣并不否认,但这天下间臣却是想让公主好好活着的一个,更多的人却想看到公主是个死人。”
“即便你想让我活着也不过是想要利用我,你真当我是白痴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不说就罢了,一说起马霜锦更显的怒不可遏。她痛恨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更痛恨自己的母亲偏偏以那可笑的皇族血统为荣。若不是这一身血统,她根本就不会出生在一个用来关押惩罚罪犯的地方,更不会遭受那些欺辱。“臣并不如此认为。”商榕说着话四下里环顾了一眼。“我的母亲就是因为跟姓马的有关系才会遭受凌辱,才会自行了断,我也是因为这什么狗屁血统,才会,才会——”马霜锦说着又冲了上来,抬手指着商榕的鼻子大声吼道,她的心里好似燃起了一团火,烧的她痛苦不堪。“你走吧,我是生是死都跟你无关,别让我再看见你。”马霜锦话未说完却又颓然了,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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