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走在前面带路,不过这态度与先前可是千差万别。知道跟在身旁的这位少年可正是当今皇帝亲口任命的传令使,房门心里奇怪但嘴上一直都客客气气,特别是听说传令使大人第一次到襄阳,更会时不时的把棠府园子里的一些稀奇玩意儿细细的说给传令使听。看起来不过双十少年的传令使跟在后面,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有听房门说完一句话后才会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如此年轻便能有这份心境,果然不简单啊。房门一路过来也在暗暗观察,从其神情看似微笑,却又透着认真跟距离感,着实让人捉摸不透。二爷选会客的地方也跟往常不同,没去有温茶糕点伺候的会客厅,而是在跟棠家炉房仅有一墙之隔的偏园。偏园便是偏园,牌匾上写的就是这两个字。院内花草植树流水小景,在整个棠府里都算的别致,唯独离得炉房太近,每日烧火打铁不停,吵闹的也是厉害。临到了偏园,房门记着二爷的吩咐只把人带到即可,于是跟传令使大人说了声便躬身告退。到了这里已经能听得到隔墙传来的声响,房门悄然瞥了一眼,少年面色依旧如常。还未踏进偏园二爷就拱着手迎了上来。“传令使大人前来拜访,未去亲自迎接,还请大人责罚。”手上握着传令使的腰牌,二爷话说的客气可身板挺直,一方豪绅的气度自然显露。“棠老爷哪里话,是我冒昧前来打扰,责罚也该责罚我才是。”少年态度自然丝毫不受棠二爷的影响,不着痕迹的从其手里接过腰牌之后心里却叫苦不跌。自己的名帖上写的清楚,此番拜访是冲着棠家族长棠禄来的,如果眼前这老头就是棠禄,怎么看他可都不像是个好说话的人。小锤快速敲打,大锤势大力沉,可每一次都是声响震天,尖锐刺耳的声响好像就一直堵在耳朵眼里,饶是少年定力出色这会儿也不免开始觉得烦躁。棠二爷却好似没看到一样,请传令使进了亭子落座后依旧保持了方才的笑意。“还未请教大人尊姓大名?”“不敢,我姓木,名三千。”“我启元皇帝有意扶持江湖才俊,特意在东海道办武道会,又在武当山请了一位辈分颇高的道人代为传令江湖,这事儿可早就天下皆知了。”石桌旁安放着一小火炉,上面座着的铜壶里水已沸腾,棠二爷一手拎起另一手按着讲滚烫的开水浇进放好茶叶的茶盏里。“我曾学艺武当不假,代皇帝传令江湖也不假,不过自我接了皇名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是武当门人了。”“哦?这是为何?”江湖事一向如此,传起来风风雨雨,而真相如何鲜有人知,正如传令江湖这事,世人记住的,可能只有武当替朝廷召集江湖高手。“武当不跟朝政有牵扯,这是我师傅的师傅留下来的训诫,不能在我这里破了。”“这样啊。”棠二爷点头若有所思。
“那么,不知道传令使大人来我棠府,所为何事?”这个问题在来之前木三千已经想了无数的回答,棠家并非江湖宗门,而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传令使,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的确不合常理。“您是棠禄老先生么?”木三千没有回答棠二爷的问题,反而问他是不是棠禄。棠二爷忽然想起来了,木三千递过来的名帖上写的是亲访棠家棠禄族长,原以为是因为他们都还不清楚这些年来大哥已经渐渐退居幕后不问世事,而此刻这名为木三千且是传令使的少年再一次问起大哥棠禄,显然他此行便是冲着大哥来的。极短的瞬间里棠二爷脑中千转百回,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家大哥跟武当山有过什么交情。“我大哥虽然还是棠家名义上的族长,不过已经不过问俗事多年,小木大人跟我家大哥难道还是旧交?”得不到答案的时候与其胡乱猜想倒不如直截了当的问明白。“晚辈跟棠禄老先生之前并不认识,小子也未曾见过老先生,所以才冒昧问起。我家一位长辈跟棠老先生算是旧识,所以我才会前来拜访。”“原来如此。”棠二爷微微点头。这位小木大人说是自己的一位长辈,但却并未透漏那人的身份,如果这事并不是他胡乱掰扯,那么他口中的长辈,一个需要被刻意隐去身份的长辈,倒还真值得猜一猜。“既然小木大人是带着我大哥旧识的问候前来,我自当带你去跟大哥见一面。”“那真是有劳棠老爷了。”木三千一直保持了谦逊有礼的姿态,听见他松了口要带着他去跟棠禄见面,心里顿时一喜,能见到棠禄最好,之后的事情便可以慢慢商量。“不过,我大哥这些年脾气变得古怪的很,就算是我也不敢轻易去打搅。”谁知棠二爷忽然话锋一转,嘴角掠起的轻微笑意不禁让木三千背后爬上几丝凉意。“我大哥嗜剑成痴,如果你能在铸剑上有所天赋,也许大哥会乐意见你一面也不说不定。”“铸剑?”木三千脑袋一懵,开什么玩笑,要是我自己就会铸剑还不远万里跑来襄阳干什么?“棠老爷这有点强人所难吧,铸剑乃是棠家世代传承的手艺,我一个门外汉,连铁料的好坏都看不出来,又从何去说铸剑的天赋?”在木三千看来这显然是棠老头不愿自己见到棠禄的借口,自己对铸剑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有无天赋还不是听棠老头一句话?“铸剑虽然是我棠家数百年来传承不绝的手艺,但也并非是生来就会打铁铸剑,即便是我棠家人也不是每一个都有铸剑的天赋,至于评判的标准,小木大人完全可以放心,棠某人向你保证会公平的评判。”像是清楚的猜透了木三千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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