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皱眉,“将军走的时候,好像带了个匣子,是女郎的吗?”冯蕴愣了愣,哭笑不得。“罢了,没事了。”看到那东西的时候,他不问,事后也不问,却又不声不响地带走,这是要做什么?也好。带走了,这桩糗事就算是落幕了。冯蕴收敛心情,本不欲再想……岂料,小满收拾屋子的时候,却在桌案上发现个药包,上面放了一封信。小满没敢拆,交到冯蕴的手上。“是不是将军留下的信?”除了他,还会有谁?那滋味儿有瘾,他舍不得……试图从这张俊俏的脸上看到那人的影子……“玩物伤身,不利养病。待我凯旋,给你吃更好的。”“执行村规吧。”这不冷不热的语气,让韦铮大受打击。“殿下怎么罚,小人都认。”“四十八。”“里正娘子还是太善了。”他道:“太后,如此无能鼠辈再执缇骑司权柄,将是大晋之祸,还望太后褫夺其职,将宋寿安下狱治罪!”韦铮当他是蠢货,好好的差事能办成一桩笑话,丢尽了大内缇骑司的脸。“小人会好好侍候殿下的……殿下便是小人的天,殿下说什么,小人就应什么,为太后殿下做牛做马,便是小人此生夙愿,殿下莫要弃了小人……”李桑若声音凉凉的,淡淡的,听不出多少凶狠,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今日龚先生该来上课了吧?这里不用你侍候,去找龚先生读书去。”冯蕴坐在槐树下,表情平淡。“你以为哀家要的,是她的命吗?”只留下老祠堂的一片哀叫和议论。花溪村的消息,昨夜已快马传递中京。韦铮进殿,看到跪在一侧的宋寿安,唇角挂着一丝冷笑,而宋寿安也回了他一个复杂的冷眼。“我们守村规,我们必定是守村规的。”“张家兄弟所犯之事,想必大家都已听说,我便不在此赘述了。只问诸位,该不该打,这村规,又该不该执行?”邢丙觉得女郎想这损招,真的很解气。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厉害的报复法子了。“叫得跟骟猪似的,丢死人了。”张家父母也在人群里,他们的表情阴晴不定,可众人看着也未必太冷血了些,孩子被打成这般,他们除了气恨,好像不见几分心疼。宋寿安却可以。李桑若一听,竟是笑了。冯蕴慌忙将信收入袖中,沉下脸来。宋寿安额头汗涔涔的请罪。这些人都是大内缇骑司的人,未必真有亲缘关系,临时组织的一个“家庭”,哪里来的心疼?“微臣有证人、证物,即刻可呈禀太后。”韦铮冷冷扫了宋寿安一眼,低头拱手,呈上札子。“听好招呼,不可多打一个,坏了规矩。”再顾不得女郎要吃什么了……花溪村有一座老祠堂,但在早些年的战乱中破败了,房梁倒塌,里里外外长满了杂草。“韦爱卿从安渡回来,办砸了差事,哀家也不曾治罪于你。仍好言好语地安慰,还授卿副司主之位……”女郎真是好人做了,坏人也偷偷做了。邢丙想想那滋味,好不容易才正经了表情,告诉杨大牛。她很享受,为此自得。李桑若道:“哀家都知道了。”李桑若心下戾气渐浓,可又从宋寿安那些温声软语里,得到了适时的抚慰……她只想要她生不如死。世上不会有程来,否则,这缇骑司司主之位,你不必做了。”“我们都听里正娘子的。”韦铮的心往下沉。几条木凳并排摆在祠堂面前,是简陋的刑场。心里却觉得冤枉,想他只是一个陶匠,入宫也没有多长时间,桩桩件件的事情,都是按太后吩咐做的,可责任却全得他来担……可怎么看怎么陌生,怎么看怎么来气……说罢又抬头看一眼李桑若。冯蕴嗯声,从木墩上站起来。月信干净后,才可服用。像张家兄弟那样的人物,自然不会入太后法眼。“是卑职愚昧!”这才冷声道:“宣。”
太后怎么会蠢?小满斜着眼睛看女郎红透的脸,又瞄一眼信。张家兄弟今日要在这里“受笞”,看热闹的村民只怕找不到最好的观赏位,一个比一个来得早。张家兄弟脸上黑沉沉的,当众解裤子扒裤子挨打,让全村的百姓围观他们被人打屁丨股,自然恨得牙根痒痒,可事情发生了,上头让他们忍着,他们也别无他法。“宋寿安,到底是你蠢,还是哀家蠢?”“这么笞几下就受不了,包。”再有一行字,写得极是粗犷。村民们看着缠了麻绳的竹杖,都在说冯蕴良善。宋寿安大惊。小满一听要上课,头就炸了。但又特地叮嘱:到午时太阳最烈,杨大牛才从张家将人带过来。张二饼瞪了冯蕴一眼,爬上凳子。龚子熙是以前玉堂春的账房先生,眼下也兼了冯蕴庄子里的西席,每两日过来上半天课,主要教庄子里的人,一些简单的字,还有算学。李桑若瞥了宋寿安一眼,示意他好好跪到边上。又特地虎着脸吩咐四个部曲。她要的是冯氏名声扫地,像她一样受尽非议,要的是她失宠于裴獗,让裴獗看清她的真面目,如臭蝇破鞋般弃她不顾,让她草芥似的被人踩在脚下,任人羞辱欺凌……“殿下罚小人是应当的……”部曲高声答应,“喏。”“看着长得人高马大的,以为是什么英雄汉。”这个闷葫芦有话也不会当面说的。“滚!”冯蕴让他们在麻绳上偷偷抹了盐水……“当真怎么罚你,都行?”“大内缇骑,每一个皆是从禁军中挑选而出的精锐,到你手上,怎就变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开始——执行村法!”“一个贱人的命,值得脏了哀家的手?”“四十九……”其余几个见状,也都沉默着趴上木凳。李桑若抬了抬眉,猛地把脚从他怀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