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记录了他们中断,于是留下了污点,当他们想重新捡起来的时候,这些污点却证明了他们的“懒惰”和“不值得信赖”,于是社会将他们抛弃了。她会被留下不良的记录。章驰想。管他呢。她没办法不短视。穷人有时候没办法不短视。电梯到了。章驰往院长办公室走。医院的一楼收治轻伤病人,二楼收治重伤病人,二楼的人很多,章驰从咿呀啊呜的叫唤声中穿过,有几个她非常眼熟,前脚刚在医院治好,后脚就不知道在哪儿又撞上一枪,常客。医院的人都叫他们赛博疯子。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是改造人。据说,只是据说,某个系列的金属颅骨会加强他们的犯罪倾向。但没有公司承认。因为也无法证明因果。有可能是那些犯罪冲动高的人才选择安装这种金属颅骨。而不是安装了金属颅骨导致的神经错乱。
他们的骨子里就不安分,他们喜欢坠入黑暗之中,刀尖舔血,钢丝走线,幸好,政府把他们流放到了这里。这座与世隔绝的岛上。章驰躲着病人在走。她不敢确定昨天晚上被她击中的人会不会送到这家医院来治疗。她来到院长办公室,院长轻易地就批准了她的申请。这份工作不缺人做,他还可以少付半个月的工资。章驰骑车回到了垃圾场外的仓库。出问题了。路雨生病了。可能是昨晚吹了太多的风。也可能是睡觉的时候没盖被子。他躺在木箱子的角落,若拉蹲在他的旁边,握着他的手。只是左手,因为他的右手还握着枪。他就没松开过。章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可能因为她的手比较冰凉,所以把路雨给激灵醒了。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干裂的嘴皮张了张,最后吐出八个字来“站住不然我开枪了。”章驰“”完了。烧傻了。但也没有傻透,因为过了一会儿,他眼皮子睁全了,两个黑色的大眼珠子一动不动地将章驰盯着,说“姐姐,你”没你完,被章驰给打断了“你生病了。”生病两个字好像比她冰凉的手还可怕,刺激得他直接从躺着变成了坐起,他扒着木头箱子,甚至还试图从地上站起来。“我、我没病”他说,“我没病。”说完,吱溜从站姿又变成了坐姿。他站不稳,晃着晃着就倒了。10舍山取草提醒您赛博驰“”有时候三人成虎,会让知道真相的人也禁不住怀疑一下,是不是哪里以为错了。但很快,章驰就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病了。你发高烧了。”“你发高烧了”这五个字好像晴天霹雳,砸得他本来就白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他整个人一副胸口中枪的样子,浑身重量依在木头箱子上,爬也爬不起来,握枪的右手终于在此刻松开了。枪掉在了木板上。咚。“姐姐,你要走了吗”他这样说。章驰愣了一下。若拉固执地继续发言“我哥哥没病。他好着呢。”章驰“”章驰带上人,跟昨天晚上一样,只是现在前头卡着的人变成了路雨,后面坐着若拉,她骑得飞快,直奔医院。路雨半死不活地夹在自行车把手和车座之间说话“姐姐不、不要去医院”章驰皱了皱眉头,这两个小孩的古怪已经远远超出她的预期了“为什么不去医院”“要花钱”路雨说,“很贵的医院,很贵的”章驰顿了一下,接着加速。“不贵。我免费。”她对医院构造十分熟悉,直接从负一楼直奔二楼,这里没有什么儿童病房,无论儿童大人都统一排队拿号,医院的医生很忙,这里总是源源不断地涌入病人,只有一个人是空闲的。院长。他也是个医生。章驰冲到院长的办公室,雷领先坐在椅子上,面前有一台电脑,他开着终端,正在打接电话,奇怪的是,他用的是市面上最好的终端,但终端上竟然没有显示跟他通话的人的脸,什么信息都没有,蓝屏。“是是,我知道了。”他将这几个字说完,挂断了终端,然后颇有些不耐烦地看向这个不请自来的搬运工。“你怎么”他大概想问她怎么又来了,但是后半截咕噜了一下,顺着喉咙吞回了肚子,“你、你要做什么”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他的眉心。“治病。”搬运工举着枪,眸子冷得好像折射的刀光,“用你的命付医药费。”雷领先欠着的命终于在十二个小时之后暂时赎了回来。小孩退烧了。在床上正睡着。“你坏规矩了,”雷领先目光避开对着他的枪口,看向那个坐在病房角落的椅子上的女人这个人在就业中心登记的名字是魏易,“魏易。”“我知道。”章驰还是举着枪,“不能动医生。”垃圾岛是一个充满纷争的地方,大部分人都不太讲规矩,道上公认的规矩很少,而这少量的规矩非常重要。其中一条是不能对医生动手。舍山取草提醒您赛博驰说,“谁知道是我杀的呢”雷领先瞳孔一震。“你听话一点,不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们就算了结,这点输液的费用,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章驰缓缓道,“但是,我可以不在医院杀你。我知道你的车长什么样。知道你住在哪里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你住在哪里,你上班的路线,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一枪把你带走了。”“你、你你坏了规矩。”雷领先干巴巴地说。章驰放下枪。雷领先大松一口气。但很快,他的心脏又提了起来。因为他看见那个女人一掌拍在身前的金属桌上,大理石面板被她拍得粉碎,金属彻底散架,浑身无骨似的,噼里啪啦垒成了一堆废料。“我不喜欢杀人。”她说,“但是我杀过很多人。”雷领先感觉快要晕过去了“你、你、你”“我想了想,还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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