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擅长。
既然母亲的嘱咐正是我现在面临的难题,毁约之事也是她和父亲擅作主张,那理应由她给我一个解决方案。
我努力压下了心中的沮丧,将同扇相处的尴尬写入信中。
不到一个钟头,纸鹤重新飞回到我的手中。
母亲是个神经质的女人,在被遗弃到别馆后总爱念叨父亲的不是。
她像头发狂的母狮,一边愤恨“只有女儿才是最好,只有泉鸟你会留在我的身边,你千万不要受到男人的蒙骗。”,一边将我紧扣于怀,日常的生活里严禁我同除医生外的异性来往。
而这份歇斯底里在和父亲重归于好后得到了缓和,成功步入下一阶段的她终于在我出嫁后,发觉了我对于男女相处的陌生。
母亲头一回同我聊起感情方面的话题,详细解读了扇的表现:
“扇也是家里的小少爷么?啊,这个性格让我想到你的父亲。你也不要太怕他了。”
“因为已经有了备受瞩目的继承人,末子便更能享受父母的温情。他们这类人稍微有点能力、但不够也不重要!这爱不过是种溺爱,是轻视、不关心的。所以他们看起来傲慢、暴躁,但实际却是纤细,甚至寂寞的。而这些缺点只是因为他内心不安!因为他们一直缺少真正的关心,在外面找女人也只是想要得到关注罢了。”
“你父亲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人,我爱他,所以也懂了他的不安。我们之前很相爱的,但泉鸟你那时候没有觉醒咒力,他本来就是个敏感的孩子,这时候家人同情他,想要帮助他,反而让他觉得压力很大吧……所以他才会逃走,想暂时逃到别的女人身边。”
“好在他回来了,他终于明白了我的一番用心……男人就是这样,笨拙得可怜,需要你再多用心体谅,哎,真是像个小孩似的。”
“我想扇也是这样,只要你展现出自己的温柔,他自然会放下伪装,接受你的关心。”
我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母亲的感叹。
想不明白,好想哭……对于扇,我怕就是怕,讨厌就是讨厌,为什么要我体谅那些想要伤害我的人的心情
等她提及父亲时,话语间爱怜的感情,更是让我感到难以言说的愤怒。
为什么?如果父亲是她可爱的小孩?那我是什么?
不厌其烦安抚她,承受怒火、虐待、无止尽抱怨的我,对于妈妈又是什么?
如果这种让她轻而易举原谅父亲的花心、冷漠东西就是爱,那爱是多么可恶的东西啊。它折磨我、令我痛苦,我为这样的东西遭受了……
混乱的感情在我心间满溢,我手指颤抖,几乎要戳破薄薄的信纸。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
阿玲的尖叫声。
如此同时,我感觉到直哉身上的结界,产生了被攻击的波动。
作者有话说:
我喜欢看恐怖游戏实况
第八章
◎这是我的【修改】◎
夜里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咒力是人类情绪的产物,术式的运转情况和术士的精神状态挂钩。就在我因来信动摇的那一刻,潜伏的诅咒便抓准空子,全力撞向结界的薄弱处——
“啪”、“啪”、“啪”。
如同锅内滚水翻腾,气泡破裂的声音在空气接连响起,
那是直哉身上的草包护符发出的悲鸣。此时,除去我那变薄的结界,只有他颈上“祝福的烛火”还在努力跳动。
加护折了大半,直哉仿佛也置身于沸水之中,漂亮的脸蛋上浮出异样的绯红,本应沿体表循环的咒力也乱成一团。
眼前的一切都太异常了!
不详的黑气、凶猛的发热,以及尖叫后陷入混乱的阿玲——
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骇人的景象,将一丝不苟梳起的头发挠得散乱,佝偻背部,以双手掩住面颊,自指缝间挤出慌乱的悲鸣:
“是夫人,夫人要带走这孩子了。”
被诅咒影响神志了么?
……快给我派上用处!
漆黑的触、手如利箭射出,它们越过阿玲,将直哉揽入我怀里。我一边努力修补皲裂的结界,一边抓紧了阿玲的胳膊,催动咒具。
“未尽之言”通过身体接触直接发挥作用,将我的呼喊直传阿玲脑海,她摇晃的身体一顿,终于找回些沟通的意识。
“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告诉她大夫的事的。”
“他说他会帮忙的,大家都这么做……”
“夫人不该吃那些药的……我为什么没有劝住她?”
“可是为老爷生下继承人,明明也是她的意愿,为什么又反悔了呢?”
从她断断续续的念叨里,我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熟悉的套路令我眉头紧锁。
咒术界中一场场孩童早夭的悲剧里,除了天妒英才,还有不少人为因素——
传言早早觉醒咒力的孩子,更能觉醒出强大的咒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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