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不少异乡客哦!”“是比平日多了些。邵爷,难不成又有——”这种事实在太频繁了!轻云每每逢他召见——像今日这种老鸨陪酒的情况时,一定又是有重犯进到阁内了。不光官府,连她咏蝶阁也首当其冲地犯灾殃。“别声张,这人仍在阁内。若有风声让他逃了,你,可要惨了!”又来了!老是吓吓她这妇道人家。不过她轻云可不是被吓大的,她才不理会他哩!不过,为了生存大计,她还是得与他配合。“我懂得规矩的,邵爷您大可放心!“我也知道你会懂的。”她斟酒,并吩咐膳房上几道小菜,好好地招待邵爷。霍无痕一送走尤富贾,正在房内歇著。此时,轻云立即告诉邵馨玉:“尤富贾走了,无痕房内现在正空著呢!您若要——”“我上去了。”他不等她说完,便起身往她房内走去;他才一上去,侍婢因撤下狼藉杯盘,而不在阁外。她不待通报便推门而入,霍无痕不但不惊,反倒手持发簪,准备袭击来人。邵馨玉自铜镜中看见她的表情,只觉她太过沉稳以及强烈的戒心,不似正常之女子。他在门侧轻叩,霍无痕惊讶地问他:“你人都进来了,为何还要叩门?”他潇洒走向她——“知会你一声啊!”霍无痕卸下耳坠,挽个松垮垮的发髻,样子极为妩媚。邵馨玉走到她身后,伸手在她发上游走发黑如绸缎般,熠熠珠饰在她发上绽出光芒。“这玄珠发饰是谁赠的?”霍无痕淡然回他:“宝庆王爷赠的。”邵馨玉暗忖:宝庆王爷这么大手笔!这玄珠乃南海方有之稀物,数十年才结一次珠;而这玄珠发饰共大小三十六颗珠,大珠约一公分圆径,逐一排列成漩涡状,手工之精巧,炫人夺目。“很美,也很值钱。”霍无痕微微一笑:“若是你,你会送我吗?”他摇头。霍无痕笑道:“这么吝啬?”邵馨玉倒不认为自己吝啬,只不过若叫他下重资购买这种只具观赏价值之奇珠异宝赠美人,他宁可多花点俸饷去救贫民还来得有益些。“若有这闲钱,我会好好地规划利用,济贫民、造桥铺路,什么都好,干嘛将它花在女人身上?”霍无痕诧异一向穿梭花丛中的他竟会有这样的观念,他并未如外传的浪荡不羁?其实,凭良心讲,截至今日,她亦未曾听过有谁抱怨他办事不公,或是指责他是个贪官污吏的。“没想到夜夜流连花丛的邵爷——邵大人,竟有如此情cao!难得、难得啊!”她站起身来,走向圆桌,倒了杯茶敬他。邵馨玉亦随后跟上,接过她的茶。他一直怀疑无痕的来历,连嬷嬷也不知她从何而来,又是因啥原因栖身于咏蝶阁内。在嬷嬷心底,若有貌美姑娘愿意委身阁内,她就求之不得了,哪舍得问东挑西地吓跑姑娘呢?“无痕,你何方人氏?”“邵爷您真贵人多忘事!无痕来自长安,此事您曾问过无痕呢!”霍无痕确是长安人士,不过因流浪到常州后被霍父收容,即与霍家移居姑苏。当然,她自是无须向他解释。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没错!他确实问过她,他再问:“高堂是否仍健在?”问及此,霍无痕不禁投双凝惑之眼神,邵馨玉笑称:“我可没有什么不轨居心,只是随口问问,想了解你罢了!”了解?她在心底中央全会嗤笑着:堂堂县令大老爷,竟关心起她这种卑贱身份之人的身世来历?“那我可要感激您的抬举了!”“不用,那倒不必。只不过说真的,你为何来到宛阳县?又为何进入咏蝶阁?”他对她感兴趣,不光只因她是个无以伦比的美女,也是因为她的眼神太诡异,也太神秘,总让他有著一股截然不同的感受,她实在太特殊了!霍无痕令已上完酒菜的侍婢先下去,才轻声细语地问邵馨玉:“那邵爷您为何来到宛阳县?”他噗哧一声哈哈大笑她问的是什么废话?人人皆知他乃奉钦命到任的宛阳县令,否则,他岂敢随便说来上任就来上任的?“为了领官饷,所以我就来了。”“我也是为了领薪俸而来到宛阳县的呀!”看来,这位邵县令与她聊过的话题是忘得一干二净了。犹记得,第一次与他对饮之际,他便问过这样的问题;可他现在又问起,她也懒得再编造以前所说过的话。反正他不记得了,也就与他穷抬杠算了。邵馨玉只愣了一会,便畅笑一番:“慧黠如你,可惜呀!可惜!你不该在这英浑水的,而我也只能奉劝你早早回长安了。”霍无痕怒瞪他一眼,他在说什么?言下又是何意?邵馨玉见她怒冲冲地瞪视著他,立即婉转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何不回长安从良,由我赴长安迎你回宛阳?”他在说什么?要她回长安?他再去长安迎她?她人在此地,他又何必多此一举?“你到底想做什么?”邵馨玉以为他讲得已够明白、清楚,怎么她耳背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纳妾?他说要纳她为妾?不可能的嘛!这太荒谬了!“邵爷,你八成是喝醉了!我看,不如你先歇著,我唤人——”邵馨玉笑着截断她的话:“你见过我醉了的样子吗?”霍无痕仔细回想,他确实不曾。“不曾见过。”“那就对了!一坛陈绍都醉不倒我,更何况这薄薄的百花酒。”霍无痕不禁怀疑他到底是何来历、是何出身?既会酒、又会嫖;更奇的是——他又不像她义兄霍焕昌,老自称是文生儒者,却一肚子草包;问他诗,他还会对成词。而据她所知,邵馨玉是经皇上御试满意册封为一品官人的,没有两三下是无法瞒人耳目的;再说,所瞒之人又是当今圣上。“不过,说也奇怪,您这德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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