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老师加校长一共七个人,没一个人闲着,唯一的校工是个腿跛的老头,负责看大门跟上下课敲钟。
苗嫂子家的儿子刘庆丰就在韩小英的班里,这孩子跟韩小英熟悉,开始叫婶子,现在改叫老师了,他人缘不错,开学一周被同学们选为班长。
徐慧洁的女儿楚雪莹也读四年级,很秀气文静的一个小姑娘,学习好,被推举为班里的学习委员,
有了班干部韩小英就轻松多了,作业有人收,纪律有人帮忙管,学生到点放学,她随后跟着下班,适应了工作之后,也就不累了。
韩小英回到家,谢平安还没回来,她拿着篮子去菜园子里摘了几把豆角,找了两根黄瓜,拔了几颗葱。
回屋洗洗手把饭做上。
她饭没好呢,谢平安就扛着个大包裹进来了。
“谁寄来的包裹?”韩小英纳闷的问。
“郑家和寄来的,”他上午收到的包裹单,下午就给取回来了。
韩小英拍拍手,找出剪刀把包裹拆开,里面有一袋子面粉能有三十斤,几大包干货,还有几十个咸鸭蛋跟两只风干鸡,一大卷卡其色布料,最下面放着一封信。
信是谭雅婷写的,韩小英打开后从头到尾一气看完。
谭雅婷在信里说了,面粉是郑家和的一点心意,干货是肖兰进山采的,咸鸭蛋跟风干鸡是宋大夫家给韩小英的,布料是谭雅婷从惠城弄来的,每件东西都有出处。
最后谭雅婷在信里说,张建设前段时间死了,出义务工时跟别村的人打起来,被推倒头磕到石头上,当时就不行了,留下个女儿还不到三个月大,张家为这事儿闹哄了很长时间。
韩小英看完信愣住了,她以为自己重生了会改变很多事,没想到还是没能改变张建设的死局。
只是前世,张建设是今年冬底死的,她当时刚生完孩子,身体不好没有奶水,正好赶上村里杀猪,张建设去给她买猪脚下奶,没想到跟村里的屠户发生了争执,被一刀毙了命……
这辈子提前了小半年,张建设死了,同样留下个孩子,只不过留下的是个女儿不是儿子,其实很多事情还是不一样了。
“媳妇儿,你想啥呢,锅要糊了!”见她看完信就开始愣神,谢平安眼神闪了闪,不过没问。
他转身进了厨房,揭开锅盖,把锅里炖的豆角盛出来。
锅烧干了,豆角炖得干巴巴的,好在没糊,还能吃。
韩小英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跟进厨房解释道:“谢平安,张建设死了。”
“张建设?就是宋家堡那个打过你主意的?”他还记得呢,为这事儿小英还去公社告过状。
“嗯,就是他,你说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没了……”韩小英复数了一遍张建设的死因,然后叹道:“可怜的是孩子,还不到三个月呢。”
谢平安见多了生死,对张建设的死没她这么感慨,“因果是张建设自己造成的,他要不是性格冲动易怒,好好的出个义务工为什么要跟人干架?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他死的不冤!好了,别想了,把东西收起来吃饭吧。”
韩小英点点头,一边把包裹里的东西分别放好一边念叨:“郑家和怎么邮来这么多面粉?”这是怕她吃不惯东省这边的面粉吗?
“等过两天弄些这边的特产给他们寄去,媳妇儿,这块布料不错,正好给你做身衣服。”谭雅婷从惠城弄来的料子一看就不错,谢平安给放到柜子里。
“明儿个买几斤棉花,给你跟爸做两条棉裤。”韩小英收拾完,去厨房切了两个咸鸭蛋放到盘子里端了出来,“这咸鸭蛋看着不错。”
“是不错,棉裤我不用,我有部队发的够穿。”谢平安拿起筷子挖出鸭蛋黄送到媳妇儿碗里。
“那也再做一条,又也不费什么事儿。”两人吃着干巴巴的豆角,跟冒油的咸鸭蛋,说着家长里短,很快就把张建设的死抛在脑后。
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韩小英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谢平安也没再提起。
随着节气的变化,天气渐渐转凉,韩小英用谭雅婷寄来的布料做了件双排扣的收腰风衣跟一条直筒裤,她穿在身上修身又干练,特别有型。
没隔几天郝小玉也照着做了一身,只是她个子太矮,风衣做得太长,穿起来不如韩小英好看。
徐慧洁背地里嘲笑她东施效颦,她知道后,气得她恨不得把新衣服剪了,以后再也不穿了。
现在家属院跟学校里,经常有人拿郝小玉跟韩小英做对比。
她们两个同岁,一个叫小玉一个叫小英,长得都很漂亮,又都是学校的老师,性格却迥然不同:一个开朗活泼,一个沉稳内敛;一个嫁得营长,一个嫁得团长;一个嘴甜讨巧,一个贤惠勤劳……在很多地方两人看似差不多,实际上有心人把她们过的日子一对比就知道韩小英更胜一筹。
韩小英从来不关注这些没用的,郝小玉不行很在意,她原来对韩小英就很羡慕,谢平安比她男人出息,津贴也多,听说还会做饭,有时还来接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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