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再见!”未等乔郁年发话,沈之流就匆忙挂断了电话。另一边的乔郁年握紧手机,蹙紧眉头,缓缓开口:“他又撒谎。”“不想让你担心呗!”梁希牧转着手机,漫不经心道。“还有多久能到?”乔郁年转过头,问梁希牧。梁希牧看了眼手机的行程,低声说:“临时订的票,还是中转,还有三个小时左右。”“嗯,知道了。”乔郁年望着窗外快速闪过的光影,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为什么出事了,要瞒着自己呢?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男朋友受伤,这种感觉,糟透了。沈之流挂断电话后就后悔了,说好的,有事要和对方坦白。要是学长知道了,会不会对自己失望?长时间的蹲着,沈之流腿麻了,被板砖砸的左肩,隐隐作痛。沈之流扶着灯柱,慢慢站起身。动了动腿,待酸麻感渐渐消失,才动身前往手术室。沈之流刚走出电梯,就和赶来的周言澈和谢鑫源遇到了。谢鑫源低着头,不敢看沈之流的眼睛,对着沈之流说:“谢谢,还有对不起!”“换作是别人我也会帮,更何况里面躺着那位,是我弟弟。”沈之流的左肩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只好用右手捏住左肩,不被人发现。“我以后不会缠着郁年哥了,真的对不起,给你们造成了困扰。”谢鑫源再次道歉,向沈之流鞠了一躬。“先不说这个了,去看看沈之源出来没。”沈之流说完,便径直往手术室门口走去。周言澈一言不发,脑子里零碎的梦境,一个个的拼接起来,竟还原成了现实。原来,那不是梦,那些都是真的。被注射阿西桐,忘记了那晚的事。希牧哥明明知道真相,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为什么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周言澈恢复记忆后,直接打电话给了梁希牧。梁希牧听完后,慌张地想要解释,周言澈却害怕知道真相,直接挂断了电话。三人心事重重地坐在长椅上,等着沈之源出来。又过了半个小时,沈之源才被推了出来。“医生,他怎么样?”沈之流走上前,抓住医生的手问道。“幸亏送的及时,再晚来几步,可能就失血过多而抢救无效了。”“好的,谢谢医生。”听到沈之源没事,沈之流心里压得那块石头才落了地。乔郁年放心不下,又打来了电话。沈之流不想让乔郁年看到自己的样子,以免耽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交流学习的机会。直接把手机递给了周言澈,周言澈欲言又止,没有接沈之流的手机。“我和他吵架了,所以……”沈之流便把手机转递给了谢鑫源,谢鑫源受宠若惊。“快接个电话,就说我……说我在卫生间。”
“啊?”谢鑫源抱着沈之流的手机,不知所措。“真啰嗦,让你接,你就接。”“好好好,我接。”谢鑫源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滑动食指,接了乔郁年的视频电话。“怎么是你?”乔郁年面无表情,冷冷地问道。谢鑫源硬着头皮,复述着沈之流的话:“沈之流去卫生间了,没回来。”“哦,”乔郁年挑了挑眉,“他的手机怎么在你手里?”“嗯……就……他手机快没电了,”谢鑫源望着乔郁年越来越冷地眼神,快要绷不住了。“所以?”“让我帮忙看着,如果你打电话过来,让我代替他接一下。”“嗯,知道了。等他出来,记得让他回我电话。”“好的。”谢鑫源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手一抖,直接调转了摄像头。镜头里的沈之流毫无血色,脸上还有擦伤。身体在轻微的颤抖,靠着墙,双眼无神。“完蛋了,我按错键了。”谢鑫源压低声音道,“他看到你了。”周言澈:“……”沈之流:“……”一阵天旋地转,就在沈之流快要摔倒时,周言澈一把抱住了沈之流的肩膀。沈之流的左肩一片刺眼的红,渗出的血迹,浸湿了他的半个背部。“沈之流——”镜头一阵晃动,视频被迫挂断。刚刚熄灭的手术室灯牌,再次亮了起来。 梦魇“别担心,阿年,会没事的。”梁希牧将手放在乔郁年的肩头,轻声安慰道。乔郁年看着熄屏的手机,脑海里浮现出了沈之流咬牙坚持的模样。都伤成那个样子了,还害怕自己担心。沈之流,千万不要有事,不然,我是不会原谅你撒谎骗我的。梁希牧低头盯着和周言澈的聊天框发呆。“医生,他什么能醒?”谢鑫源站在病床前,担心地问道。“麻醉一过,就可以醒了。”“麻烦医生了。”医生护士走出病房后,谢鑫源搬来椅子,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祈祷着沈之源能快点醒来。“你有什么用?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你给我滚远点。”“妈,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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