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他洗漱结束,推开浴室门走了出来,梁锦奕正准备推门的动作僵在空中,他打了个呵欠,脑袋靠在江觅肩膀上,晨起的声音有些干哑,“哥哥,你怎么起的这么早?”“不早了。”江觅幅度很轻地推了推梁锦奕,嗓音同样干哑,他的干哑和梁锦奕不同,是被过度使用后的干哑,江觅往衣帽间走,“上班都快迟到了。”听到了这句话,意识浑噩的梁锦奕猛然睁大了眼睛,“哥哥,你还有力气去上班?”江觅沉默了一瞬,骂道:“我怎么没力气去上班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梁锦奕走到江觅身后,大掌贴在他的后腰,逐渐往下,他关心道:“你不疼吗?”江觅从衣柜里找出一身干净的衬衫西裤,面色镇定:“不疼。”说完,他扭头看向梁锦奕,示意他可以滚了,他要换衣服了。梁锦奕当然不会滚,他后背斜靠烟灰色衣柜,兴致昂扬盯着江觅。江觅深吸了口气,转过头,解开身上浅灰色睡袍的衣带,睡袍滚落脚边,江觅抬起手臂,穿上纯白色的衬衣,一颗一颗扣上纽扣后,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西装裤,弯腰穿裤子。腰弯下的时候,江觅没忍住,轻嘶一声。江觅闭了下眼,犹豫了两秒后,还是用力将西装裤扔到一边,打开衣柜,选了条纯棉睡裤。梁锦奕凑过去问:“哥哥,你怎么不穿西裤了?”江觅神色镇定:“罢了,今天也不是很忙,去不去公司都无所谓。”梁锦奕轻笑了一声。江觅一个眼刀飞了过去。梁锦奕举手告饶,他亲了亲江觅的侧颊,哑着嗓子问:“哥哥,早餐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昨天晚上好长时间的体力运动,江觅现在的确腹中空空,他想了一下,“拐角那家的土鸡米线。”“那哥哥等我一会儿。”梁锦奕脱下睡衣,换上短t运动裤出了门。江觅其实还有些困的,毕竟体力消耗太大,睡得太晚,今早又被生物钟叫醒了,他给顾远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今天有事不能去公司后,又站在卧室等了梁锦奕十来分钟,最后躺在了床上等。梁锦奕拎着三份土鸡米线回家,早餐放在餐桌上,他叫哥哥,屋子里没有传来任何应答。梁锦奕皱了皱眉,阔步走进主卧,在看见侧躺在床上的青年后,梁锦奕放轻了脚步。江觅只打算小憩一会儿,但是再睁开眼时候,耀眼的阳光都从没有拉紧的窗帘撒了进来,江觅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了。江觅穿上拖鞋走进客厅,梁锦奕穿着两人半月前在超市里买的蘑菇围裙,手上端着一碗汤,看见江觅眼睛一亮,“哥哥,我刚刚把午饭做好,准备叫你起床吃饭,你就起来了。”
“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心有灵犀?”梁锦奕问。客厅的落地窗太大了,所以照进餐厅里的光是那么耀眼。江觅看着穿着围裙,沐浴在金光下的少年,一个念头猝不及防地涌了出来。如果能这样过一辈子就好了。想到这儿,江觅摇了摇头,锦奕才十八岁,不用急着规划一辈子的事。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往餐桌走去,刚准备在自己常做的位置坐下,梁锦奕急切地说了声哥哥等等。随后他阔步跑到了沙发前,拿起刚刚去超市买菜,刻意买的两个软垫。他把一个铺在江觅的椅子上,另外一个铺在自己常做的椅子上,脸色一本正经地道:“最近还是挺凉的,我们坐软一点。”江觅安静了两秒钟,面色沉静,不曾拒绝。吃过午饭,梁锦奕在厨房里洗碗,江觅则来到了书房,书房里的办公椅和餐厅里的椅子不一样,偏柔软舒适,江觅直接坐了上去,伸长手臂挑了一本书架上的书,江觅翻开书。梁锦奕收拾干净厨房,走到书房,见江觅坐在办公桌前看书,梁锦奕靠过去问:“哥哥,你在看什么?”江觅把带着书名的封面给他看了看,是一本讲国内旅游地点的图书,随后他又道:“还没问你,高考考的怎么样?”这个问题江觅的确还没来得及问,毕竟考试的时候过问太多,他怕给家里的小朋友增添压力。梁锦奕把自己的学习椅挪到了江觅身边,和江觅手臂碰着手臂坐着,回答:“我昨天早上对过答案了,挺好的,应该能上京大。”江觅闻言放了心,又说:“那你这段时间去想想要读哪个专业。”梁锦奕眼睛一亮,张口就想滔滔不绝。江觅先说道:“别说什么药学药剂学。”他上下打量梁锦奕一番:“首先,你那个想法就是不切实际的,不可能实现的,再者说,弟弟,你要搞药物研究,你有耐心从本科读到研究生再去读博士吗?”“当然,如果你是真的对这方面感兴趣,能够忍受它的枯燥,察觉到它的兴趣,也能静下心来,我不反对你。”梁锦奕其实对学什么不太感兴趣,其实准确的说,除了江觅,其他所有东西都不是那么感兴趣。他喜欢拳击散打篮球,也有些喜欢游戏,不过是努力在平淡的人生里增添快乐,作为一个看似健康的正常人正常地活下去。听到江觅这样说,他问:“哥哥,学这个是不是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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