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在魔法强盛时代就是分割王权的最大势力之一,穷魔纪千年来逐渐削弱了白塔的影响力,一直到如今,魔法只能活在诗歌与历史之中,白塔早已失去传承,对权利的巨大渴望使他们每每午夜梦回,都是那个与国王并驾而行的时代。
现在人们远远地看到白塔的塔顶,只会觉得这是国王陛下的哪个宫殿。
国王陛下可以容忍渐渐衰败的白塔,却绝不会容忍与魔法一同复苏的白塔。
于是白塔的老头们对于真龙现世这件事表现得好像不为所动。
他们喝着热茶,看着红发魔法师如强盗般席卷着白塔。
“她知道白塔有一份属于她的财产吗。”
老头子们捧着茶杯,回忆往昔。
“是一整层阁楼的古书籍,还有…还有什么?”
“实在记不得了,都怪霍格那老东西死的太早。”
大概半个月后。
王都郊区那幢住着红发魔法师的灰色阁楼里。
小学徒赫尔达哒哒哒地推开门跑进来,“魔法师大人,有人找您。”
梅蒂拉在二楼探出半个身子,“赫尔达,你能不给我捡麻烦吗。”
一楼客厅大理石地面的中央站着一位金发骑士,胸前的护甲上印着两把交叉的烫金权杖,还有站在后面气质散漫的黑发佣兵,眼神藏有刀锋一般的隐秘。
是艾恩与葛利沃夫。
梅蒂拉立刻就知道他们消失的这些日子是做什么去了。
佣兵看起来不太体面,微卷的半短黑发随意拢在脑后。
缎面的披风被从后背扯下来,斜斜地搭在一边的肩上,肩上隔着披风又压了几条皮革制的剑带。
每条剑带下沉沉地坠着一把宽剑。
梅蒂拉走下楼梯瞧了个正着,她注意到它们的不同寻常:剑身点缀着各色的宝石,剑带的皮革上烫着金色图纹银色丝线,每一柄都不一样——象征着不同家族的族徽。
你可以想象出它们的主人尚在人世时是什么样的身份,是何等的风光。
葛利沃夫的那件黑缎披风,不好说上面浸的是赶路的晨露,还是贼首的污血之类的
她冷着脸,在心中幽幽叹气,“杂物间给您空出来了,您可以在楼里自由活动。”
一旁的艾恩:“不如也为我准备一间?我们这几日真是人劳马疲。”
骑士长非常绅士,在没有得到主人的入住许可前,所有的东西都还放外面的马匹背上。
梅蒂拉开口应允后,两人才将各自的行李拿进来。
赫尔达充满好奇心的跟在艾恩屁股后滴溜溜的打转,艾恩好脾气的给她看,真的没有什么,都是些在野外赶路用的东西。
小学徒指着看起来唯一值钱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那是一张皮子,艾恩说:“是水鼠皮,可以防雨,荒野赶路的时候很有用,晚上裹一裹就可以睡觉。”
赫尔达眼睛发亮,“真好。”
她接着说:“您可以送给我吗?”
艾恩:“…可以。”
送走了性情奇特的小学徒,葛利沃夫就走进他的房间,扔垃圾一样把那些剑丢进来,“给你那群吸血的布劳恩们交差去吧。”
布劳恩是国王陛下的族姓。
艾恩听到小学徒在门外哇了一声,为佣兵出格的措辞。
接着赫尔达被梅蒂拉敲了后脑勺,勒令她将骑士长的东西还回去。
赫尔达小声地对梅蒂拉说:“给他们准备的二手小木床大概会很快报废,我没有想到借宿的客人是两个大男人。”
梅蒂拉揪住她的后领,“你这对钱财上不得台面的爱好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赫尔达坚强地抱紧怀里的水鼠皮。
男人们一觉睡到下午才起来。
吃点东西,互通情报。
巨龙的消息从河谷地渐渐传播开来,那里的人已经开始有要向王都逃难的趋势了,但仍有人不愿相信。
王都的局势看起来十分稳定,不过梅蒂拉觉得气氛已经有些不对劲了,主要是有权势的大人们有些小动作。
在未知的灾难下人们永远更愿意保全自己,这可以理解,所以国王陛下回报了点小动作,希望他们也能够理解。
一直没有开口的葛利沃夫把玩着匕首,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锋利的刃,刀面泛着苍白的寒光,映在他漆黑的瞳中像一条银白色的眼瞳,冰凉的触感使他想起那颗布满鳞片的蛋。
他对两位同伴说道:“我准备再去一趟河谷地。”
整个阁楼静了一息。
就连奋笔疾书誊抄笔记的赫尔达都停了下来。
佣兵笑了笑。
“这可是头货真价实的龙。”
黑龙庞大的身躯伏在一个凹陷的山谷间。
它枕着山脉,火焰在胸膛翻滚,将鳞片烧的发红发烫,最终却只能化作浓浓的黑烟在利齿间涌出。
巨大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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