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却听见“砰”的一声,半开的拉门被人从外头阖上,她的腰上顷刻间环上一条胳膊,一个转身就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而后,鼻头也被人吻了一下。方到此时,梁玉琢才后知后觉发现,钟赣的那一声关门并非是对她说的。她腾地就烧红了脸,有些局促地坐在钟赣的大腿上:“被……被看见了?”梁玉琢真不在意谈个恋爱和对象卿卿我我,可要是叫人瞧见了,她却还是会觉得臊得慌。只是,她这副快要烧熟了的模样,看在钟赣的眼里,却分外可人,一时忍不住,又落下一吻。这一回,却是从额头鼻尖,直接跳到了嘴唇上。在确定关系之后,梁玉琢并不是没被钟赣吻过。可那时不过只是唇上的浅尝即止,这会却不光光只是轻啄舔吮,如猛兽般的气息瞬间将人笼罩。梁玉琢被吻得身子发软,到最后只能喘息得靠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舌尖被人挑逗游移,引来无法控制的战栗。环在腰间的臂弯微微加大力气,梁玉琢一声低呼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就被钟赣堵在了喉间。“我的好姑娘,”男人的声音透着难以言喻的沙哑,“你之前在门外和人说了什么,再同我说一遍好不好?”梁玉琢注意到他投过来的目光,心头一热,又主动去吻了吻他的唇角。动作很快,倏忽间又离开。“小女子梁玉琢,来向锦衣卫指挥使钟赣钟大人提亲。”钟赣的呼吸一下子紧促起来,环住她腰身的手臂更加用力,稍稍低下头,封住了她的唇。梁玉琢抬起手,养得比过去娇嫩了不少的手覆在了钟赣的侧脸上。这个吻缠绵良久,似乎因了这一句话,将一切可能存在的阻碍都彻底打开了。从回京后就一直埋在工作当中的钟赣,仿佛一瞬间被人抬走了压在心底肩头的重担,只想将他心爱的姑娘紧紧抱着,直到地老天荒。“我答应了。”钟赣的吻起来又落下,直亲得梁玉琢额头鼻尖乃至颔下都是一片滚烫。梁玉琢虽然上辈子没经历过这些,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彼此的身体又只隔了衣衫摩挲,身下被什么火热的东西抵着她再清楚不过。两人亲了又亲,听到钟赣的应答,梁玉琢忍不住笑出声来,抱着他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原本不想这么仓促来提亲。”她抬头,亲亲男人长了胡茬的下巴,唇角被之前的亲热摩挲地发红,“可听见外头的路人在议论你府里的事,忍不住就叫鸦青去请了于媒官。”钟赣的手在腰间抚弄,梁玉琢下意识地喘了几口气,瞪了他一眼:“我原当你冷着一张脸,身边必然没那么多狂蜂浪蝶,倒是忘了你这脸再怎么冷,也俊得很。先前跪在门外的那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想起跪在门口,哭得梨花带雨的马娇娘,梁玉琢心底实在有些吃味。可想起钟赣曾允诺过的事,心底并不担忧,只愈发觉得心疼他在这里的处境。钟赣沉默地看了她两眼,将人紧紧搂住,贴住额头:“我继母的侄女。出身不好,嫁不了高门,就同继母商量想嫁于我,做个诰命夫人,享一世富贵。”“外头都说,开国侯夫人下药,想让你跟那姑娘生米煮成熟饭。”梁玉琢点头,问,“又说你没中招,倒是叫别人……”钟赣答道:“药下在酒里。喝酒误事,我没喝,叫老三喝了去。”梁玉琢睁大眼:“老三喝了?”她想起老三那张黑狗熊似的脸,再想起门外那朵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不由追问,“他……将那姑娘……睡了?”别人家的姑娘哪里会追问这等事。钟赣忍不住挑了挑眉。可想到别人家的姑娘也不会如这般由着他抱在怀中亲吻,又觉得自家这小姑娘性情颇合心意,当下又亲了亲。“睡了。老三原本打算娶了她当做赔罪。但她死活不肯,老三一时气恼就去查了她的事,才知道对方进京前就时常跟人厮混,身子早就破了,还掉过一个孩子。马家嫌弃她丢人,才把人丢给我继母。”梁玉琢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想起方才门外说话时那娇滴滴的模样,脑海中恍恍惚惚就成了聘聘婷婷一朵小白莲。钟赣见她这吃惊的模样十分有趣,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进京后,住在哪里?”有锦衣卫在她进城时就通报了梁玉琢眼下的住址是一回事,想听她亲口说却是另一回事。他总归是欢喜这个小姑娘的,想让她说掏心窝的话,想看她情不自禁流露出的依恋和信赖。“同汤九爷一道住在衡楼。”梁玉琢老实道,“九爷似乎同衡楼是旧相识。”“嗯。”钟赣摸了摸梁玉琢发红的耳垂:“他同这个盛京也是旧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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