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宛弱声道,“最好听的音乐,曲调是和谐的。”
宋瑾一言不发,他的神色没什么波动,叫人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徐清等大家头说完,才缓缓掏出来一张纸,“刘妈是思虑过重,心有郁结,这次才会气急上头晕倒。”
“我刚刚进门给她把了脉,问过忌口,写了一副调理身体的药……”
不等他说完,宋瑾已经接了过来,扫过方子才发现自己看不懂,再看其他人视线都转过来。
面不改色开口,“我会让人再看一遍的。”
只是他这一动,便不能装聋作哑了。
宋瑾顿了下,才道,“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
他这边松了口,就好办许多了。
另外两边也传来好消息。
最后三方坐在一起喝了茶,这事儿便算作了结。
宋瑾又让了步,叫当初心软的那两位干事好好表现,将功折罪。
东风公社的人投桃报李,决定站在宋瑾这边。
宋满冬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河西大队也种上了豫农二号。
河西大队的大队长仍是信不过知青们,但他相信张大队长,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决定赌一把。
不过他到底心有顾虑,只要了河东大队种剩下的那部分。
现在见了任研究员过来,心底后悔的不行,但也庆幸好歹种上了一部分。
事情终于步入正轨,唯独叫人有点儿烦的就是宋瑾了。
宋满冬这个月都给他做三回饭了,而且这人吃菜气人的很,不吃蒜片,一定要放,不吃肥肉,但只许他剩,不许宋满冬只炒瘦肉。
“不够香。”宋瑾本人是这么说的。
用五花肉是香了,但是也浪费至极。
宋满冬几次都动嘴想说他,又咽了回去。
只能看着宋瑾吃晚饭,甩手离开。
要不是刘妈同她说了宋瑾的情况,她是真的一点儿也伺候不了这位大爷!
宋瑾父母都是厉害的人物,而宋瑾原本是家里培养了要做外交官的,临门一脚的时候,他父母除了意外,而他被自己二叔打发到了怀安县。
如今还有人在怀安县盯着宋瑾了。
而早在去年冬天,宋瑾就预料到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水灾。
他不知道是哪一年,但觉得危险就在这几年,没有去赌,而是亲自去了河东大队监工。
只是当时他不便同其他人说太多,也没想过,有他在前面,其他人还能出乱子,在这种事情上蒙混作假。
宋满冬想起来便一阵后怕。
河西大队难过,河东大队就容易了么?
若是宋瑾去年不在,他们真的能按照标准修完么?若是没有,河东大队又会是什么光景?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点原因。
宋满冬也是那日同宋瑾吃饭时,才觉出他的孤独。
她来到河东大队,遇到了赵胜男她们,王希娜也渐渐跟她们融为一起。
陈家明哪怕是最落魄的时候,有贺永明拉着他,也有隔壁大队的同学愿意叫他在家里借助。
唯独宋瑾是孤身一人。
他在这里没有朋友,交不了朋友。
每每想到这些,宋满冬心底便又静了下来,还想着自己得隔段日子备次菜,总不能回回都去借吧?
宋瑾知道她不想看见自己,他也不是想刻意讨嫌的人。
那日站在病房外,听见宋满冬的话还觉得可笑。
她哪里来的自信能说服他改变主意?
后来才知道,那不是她,是他们。
好不容易安抚完这边。
宋满冬又遇上了堵门的陈敬之。
陈敬之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
他们驻扎的军人一边帮河西大队修补,一边排查完了所有水渠,宋满冬给他的信,压在门卫室好几日,他才拿到。
结果还没来得及高兴,先知道了宋瑾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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