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明叹气,他原本是想着等自己安稳下来,摸索出名堂再跟宋满冬说的。
虽说是合作关系,可也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能力。
但没想到公社的生活这么难,叫他一个人承受不住,“就没有不花钱的地方,一根柴火都要钱。”
他在公社租了间小院子,一个月三块钱,原以为这是最大的支出,可没想到一睁眼,从烧火做饭到打水洗衣都要钱。
这些宋满冬都知道,“这还是小钱呢。等你站稳脚跟,有了朋友,交际花的钱更多。”
宋康平跟许凤来存不下来钱,便是各种节礼的交换送。也不需要,可钱是不得不花的。
陈家明心疼的不行,这段时日好不容易攒下了钱,又流水似的往外散。
“还得靠满冬你带着我多赚点儿。”
这事儿宋满冬可是没法子安慰他,“赚钱可不容易,只能一点一点来。”
她把馒头装给陈家明,“总之,咱们这是多劳多得。”
“对了,”陈家明想起另一件事,“又多了几个卖红枣糕的摊子,不过跟馒头差不多,做不出你的味道,只能低价卖。
陆陆续续的又出了意外情况,现在只有两家还在卖了,生意差不多稳定住,一天也有六七毛。”
陈家明现在是气的没脾气了。
他们卖一样东西,拉扯起来两个摊子。
宋满冬,“钱又不能都叫咱们赚去。”
见陈家明神色郁郁,“实在看不过眼,还是照我说的,你再找个人……”
“算了算了。”陈家明摆摆手,“现在情况特殊,多拉一个人入伙多一分风险。”
“等日后……”
他下定决心,又瞧了眼宋满冬,只觉得这女人理智的可怕。
不管什么情况,都不慌不忙,不骄不躁。
分别之后,陈家明便忙碌起来。
只是不忘把自己陈家的招牌挂出来,叫那些人仿作其他吃食便罢了,绝不能再让买东西的人把几家东西当作一样的。
宋满冬也跟王喜娟忙着确认过冬的储粮,到了冬天是没有嫩猪草给猪的,喂的多是谷糠。
她俩得去大队磨粮食的地方守着,有了便用板车拉回来囤住。
研究所的“王研究员”再次寄来回信,附上了部分小麦生长记录,赵胜男和江志农如获至宝,天天捧着记录本跟麦田里的做对比。
徐清跟着卫大根做赤脚大夫,原本大队上的人瞧他年轻还不以为意,但等他瞧过几次病后,便态度陡转,亲热的不行。
·
又逢初一,宋满冬把红枣糕交给陈家明,给陆许山他们一人也留了一块儿。
大家正珍惜的品味着,远处传来呼喊声。
宋满冬看向姚娉婷。
其他人也看过去。
姚娉婷,“我这才听个声,能知道什么?”
她嘴上说着,飞快把红枣糕塞进嘴里,出门去看。
张大队长跟大队书记都走在一起,在他们旁边的是个皮肤很白的年轻男人。
姚娉婷抬头想了下,“前几日听婶子们好像提起来过,县领导要下大队督促生产,也不知道来咱们这儿的是哪位领导。”
嘀咕完,她又朝那边看去,“这么年轻啊?感觉跟咱们一般大。”
“看着还比咱们年轻呢。”赵胜男笑道。
经过秋收和连日来的上工,他们虽没有河东大队上的年轻人那么皮黑肤糙,但也个个生出劳作面貌,至少年长了几岁。
姚娉婷哼道,“等他住上几个月,也跟咱们差不多。”
“不过,现在也没活干了吧?”
宋满冬有一瞬间惊讶,不过又很快敛好神情。
这人她见过,正是胡唐两家捧着的宋县长。
当时也没多想,现在才知道,原来在东风公社,是准备来附近下乡驻村了。
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刚好在河东大队。
宋县长的到来,宋满冬原本也是没多在意的。
但隔天,河东大队上却又掀起了风波。
张大队长开了动员大会,号召大家报名修水渠。
宋县长也坐台上,念着稿子。
开大会时,无人响应,过后更是哀声一片。
赵胜男不解,“修水渠不是好事么?”
她大约也是听明白了的,河东大队修水渠目的有二,一是为了防洪防汛,而是为了引水灌溉。
这一是安全保障,二是造福后来,怎么听都没问题。
姚娉婷更不懂这事儿。
宋满冬也摇摇头,她在大队上住的那几年,倒是没这种事儿。
冬天都在休养生息。
一群人面面相觑,最后决定照着宋县长说的什么大寨,找报纸去了。
报纸上也尽是好消息,改梯田、修水利,粮食增产。
折腾了一圈,还是没弄明白,可她们跟大队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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