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当时轻而易举地答应了,但现在却有点反悔。
任君衍把人送到后是一溜烟跑了,留任知欢站在大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她只吃过农村的流水席,是没有到过这种地方参加他人婚宴,可离弦之箭哪能回收,也只能硬着头皮依凭地址到所在楼层。
递出请柬,在并不熟悉的远方亲戚带领下,感叹这浓厚古风现场布置,茫然地走到一处座位,而旁边已有位女人落座……似乎有点熟悉?
相关记忆快要冒头时,对方倒先反应过来,她忽地抬身一凑近,两眼是将任知欢全身上下扫了整遍。
“哎呦,你是欢欢吧?”
任知欢点头,在她又看到另一位熟悉人物后,便想起了这位中年女子的身份。
“阿琳姐的女儿,哎真是好久不见了都长那么大啦。”
女人忙地拍拍肩膀,叫醒正出神的少年,他疑惑回首,应着母亲的指头看来,这会脸上才浮现惊喜之色。
“知欢!你怎么来了?”
“我代我哥来的,他没空。”
在杜垣妈妈的灼灼注目下,任知欢兵来将挡地与她寒暄完,后对方以不妨碍俩孩子聊天为理由,母子俩换了个位置。
“没想到你也会来吃酒席啊。”
彼时会场里人声鼎沸,任知欢探首打趣道,毕竟在她看来杜垣是宁愿窝在家里打游戏,也不会来这些地方。
这句话他也想问,杜垣环臂垂头。
“新娘是我表姐,在小时候她照顾过我一段时间,这会她结婚我肯定得来啊。”
说起来他俩本是同个村的,有血缘关系的俩人凑到同个酒席吃饭也是常见。
“平常都见你穿校服,今天倒是靓得把我吓一跳,这么重视这场婚礼吗?你也和我表姐关系好?”
“我不认识你表姐,只是等会婚礼结束了,我哥要带我出去玩,自然就整得好看些。”
面对毫不吝啬的夸赞,任知欢傲然表示他十分上道。
之后俩人闲的没事聊了会天,等到台上司仪开场调起气氛,周围灯光昏暗下来,任知欢才坐正身子。
舒缓音乐响起,她化为众多目光的其中一道,定格在灯光聚集的闭紧大门,任知欢揣着可有可无的好奇等待,漫不经心地想着两位新人是何种模样。
大门缓缓开启,两袭华衣红装显形,任知欢定睛瞧着,寻思这服饰可真好看,再目光上移……
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一幕上演。
似一滴溅破平静湖面,惊愕神色在脸上蓦然荡开,她快速眨眼,仍旧不敢相信。
“任、任君衍?”
不受控制就要站起,幸好旁边杜垣一把拉住她,对任知欢这番举动不解,他皱眉奇怪低声道。
“人家正好好走流程那里,你要干什么。”
任知欢没心理他的话,只对着新郎那张毫无疑问万分熟悉的面孔,她瞪得两眼发直,一时不知所以然地下意识望向新娘的脸。
两位男女共牵花绳,步步踏过洒满花瓣的红毯,新郎脸上洋溢幸福色彩,持喜扇的新娘是垂眸恬笑,长睫微颤、红唇耀人眼目,而这张脸同样也是她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
彼时灯光途经,新娘已走过任知欢席位旁侧,行注目礼的在场众人却没有丝毫奇异,就连杜垣与他的母亲同样也是。
她怎么长着我的脸?
任知欢真觉实在不得了,在优美音乐中她拧着自己狰狞的脸,疼痛的知觉与清晰的视野明摆告诉她,那两位身着喜服、浸染于幸福光景里的新人——是他们俩亲兄妹,然后在台下邻近席位等待的是任觅光与苏少琳——俩亲兄妹的父母。
好荒唐。
起初愈渐冰凉的四肢赫然温度回流,热腾的血如细密静电爬上脸颊,麻木得催人摇摇欲坠。
在台上的是任君衍,还有任知欢。
那在台下的她呢?
任知欢死瞪着那俩人,感到脑内天翻地覆,她混乱地掏向小包,镜子、镜子在哪?
她深深吸气,险些对自身认知也要一塌糊涂之际,终于摸开了包链,镜子在颤抖的指尖失控落下。
如一枚硬币,它坠地垂死旋转半圈,后正面朝上尘埃落定,倒映她那死白仓惶的脸色。
这就是任知欢的脸——我的脸啊!
她掉下座位扑上镜子,命似地狠狠揣在心口。
所幸四周昏暗,众人宛如剧场看客各怀心事,自是没注意她如何蜷身在地,更不会料想她目睹了怎样一出乱伦光景。
忽视杜垣的关心,任知欢松开捂捧的镜子,颤颤巍巍地再瞧了一眼。
待她再抬头。
新郎不再是任君衍,而是个脸肉肉的圆眼憨厚小伙,与其并肩的新娘也不再是任知欢,而是身材瘦长的清秀女子。
台上与她毫不相关的姑娘讲着与丈夫的相识相知,与任君衍毫不相关的男人自然地与妻子打趣,台下荡起参差不齐的笑声。
像是上天转瞬即逝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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